與重明的事情,就算有不少人知道他曾經屬於赤組,卻也沒有人拿這件事情做什麼文章。
他覺得自己是安全的。
他一直都不敢告訴重明這些,背叛者的名字他能承擔,被用厭惡的眼神注視的痛苦他能承擔,可是他卻不敢告訴重明說,我離開,因為我害怕你會先我之前離我而去。
與其等著被你慢慢的遺忘在角落裏發黴死去,不如我先離開你的視線。
與其等你有一天再想起我時後悔痛苦,不如讓我傷害你,做那個在午夜夢回時備受煎熬的人。
願我的選擇給你帶去福祉,哪怕那一切都再也與我無關。
可是那都隻是借口。袁殊想,那不過是自己害怕的借口。他知道自己是個再自我不過的人,外界的一切都被他自己隔絕。隻有重明曾經一刀一刀的剖開他的殼露出內裏。
所以他才如此重要,一直一直在生命裏,提醒著自己究竟什麼才是那個叫做袁殊的人。
“困擾?”他一邊將那段視頻重放了一遍一邊問。
“嗯,雖然我將這段視頻截下來了,不過在我之前是否有人看到卻沒法確定,如果這段視頻被送去了你朋友的學校,那麼會不會對你們造成不良的影響?”陸景明以一副擔憂的表情問:“例如記過,或者更嚴重的?”
“您的意思是,擔心他?”袁殊問。
“嗯,說起來,他也是我的學生,教導每一個學生向正確的方向前進才是老師應該做的事情。”陸景明說。
“你好像弄錯了。他的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啊,不對,是他發生什麼事反而對我有利才對。”第二遍視頻放完之後袁殊頗有些不舍的將手機遞還過去。
“什麼?”陸景明驚訝的問:“沒有關係?”
“沒錯,就是這樣,所以請隨意吧,將視頻公開,讓他被退學,被警察追查,被那個誰的父母找麻煩……”袁殊放緩語速,以保證讓麵前的人完全挺清楚:“
最好是能讓他在這個城市都無法呆下去。那是最好了。”
“我以為那是你朋友?”
“不……”他們的關係從來都沒有如此單薄過。
“那麼你要和我合作嗎?促成這些?”陸景明立刻改變了策略,將之前的話題一拐,仿佛那個說出作為教師必須教導每個學生向正確的道路前進的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不要,太無聊了。你自己去吧。我等著結果就可以了。”袁殊有些煩躁的說,連敬語都神省略掉。時光會撕毀他從前的贈品,卻不表示自己不能保留一點殘骸。
“沒有興趣嗎?還是你認為自己做不到?”陸景明拖過電腦前的椅子,坐在了袁殊對麵,“你一點也不驚訝他的能力,明明那才是這段視頻裏最不可思議的地方。”
“啊啊,的確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到就算送到警察局都不會有人願意立案調查。”權限夠的人不會管,權限不夠的人會認為這是某個電影愛好者做出的特效。
多麼有大片風範。或許還會這樣感歎。
“那麼你希望變得和你朋友那樣……不,比他更強嗎?”陸景明狀似隨意的問。
“嗯?”這種說法才引起了袁殊的注意,他轉回視線,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陸景明這個人身上。
“那種力量並非是某人特有的,並非隻有他才是被選者。每個神祗都有著自己的寵兒,而他並非獨此一份。”陸景明說:“如果你希望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比他更為強大的力量,我覺得憑借你的話,一定可以將它們運用的很好。”
“我為什麼需要?”袁殊皺眉問。他知道自己發現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卻突然懶得去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