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桌子,將其他礙手礙腳的家夥都趕到了一邊,番茄醬放的太多的後果是每個盤子裏都鮮紅鮮紅的,跟案發現場一樣。

對著堆了一水池的盤子筷子,殷白認命的挽起袖子。入秋之後水也從夏季的帶著溫熱恢複成了冰冷,從線條明快的手指間流過,順著盤子滑落到水池裏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將東西都整理好之後他甩了甩手,轉

頭看到司煌和蘇諫一左一右靠在門框上。

“幹嘛?給我當門神?”殷白問。

“早上的事情不順利嗎?”蘇諫沒有回答他的玩笑,而是反問。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你似乎不高興。”蘇諫說完這句話,司煌仿佛自己想說的話也被說完一般的閉上了雙眼。

殷白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驚訝的問:“有嗎?”

“絕對有。”蘇諫上前一步說:“阿白你做飯的時候完全心不在焉,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

“啊……”司煌睜開眼,發出了一個無意義的單音,視線轉向了蘇諫的方向。後者瑟縮了一下,又向殷白的方向靠過去一點。

“是有點吧。”殷白向外麵走去,順便將蘇諫一起帶了過去,三人在酒吧裏落座之後他開始彙報自己的工作。

flame law有時也會接來自其他組織的委托,能請動一個氏族成員坐鎮的話,對於普通組織而言無疑是一塊定心石。就像早上那樣。

那個組織擁有一家賭場,某個輸光了錢財還負載累累的賭徒最終獻出了自己的住處。他們在前往那裏取回自己的戰利品時邀請了flame law的成員坐鎮,以免出現什麼不可預料的情況。要知道,有錢人總是有很多讓人意想不到的手段的。

這種事情再正常不過了。真正讓殷白在意的是其他的事情。

“所以,你不喜歡那家夥對待新人的態度?”被摔到地上,被踩著手,這些顯然不屬於工作內容的東西被殷白提起,蘇諫明顯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和諧。

“不……”殷白摸摸口袋,隻掏出一個空了的煙盒,他隨手將煙盒扔進了垃圾簍,抽開身邊的抽屜,發現裏麵隻有不知道是誰留下的一包七星。

“其實我是在想,flame law太自由散漫了。”他點燃了煙,吸了一口。經典款的女士香煙味道清淡,淡到……完全不能滿足一個有煙癮的男性。

“嗯?”似乎對這個話題有些興趣,一直顯得心不在焉的司煌也抬頭看了過來。

“那麼……”蘇諫點著自己的下巴說:“我們也試試這樣子?對不懂事的新人吼叫,犯了錯就揍他,還可以用鞋底碾壓,拿來滅煙,啊,冬天的時候穿單衣在外麵守大門這種方式怎麼樣?”他狀似認真的思考著,越說越高興

“我說你……”

“啊!蘇哥你要這麼懲罰誰!”重明推門進來恰好聽到蘇諫的最後一句話,想象了一下這個城市的寒風瑟瑟,覺得自己從骨頭開始狠狠的抖了一下。

“不是我。”蘇諫毫不猶豫的出賣殷白:“是阿白覺得你們太鬆懈了。”

“對……對不起!”本著不管怎麼樣,道歉之後一定會被原諒的心理,重明和之後進來的齊山兩人向著殷白的方向彎下腰去大聲說。

“你們什麼也沒做錯啊。”司煌理了一下額頭前的頭發說:“在說新人,不是你們。”

恰好這時上個月才加入的丁延靖回來,聽到司煌的話,帶著點不明就裏的指著自己問:“我犯錯了?”

“沒事沒事。”殷白趕緊擺擺手揮開他們,一副頭痛的看著依然興致勃勃的蘇諫和向著自己難得露出笑容的司煌說:“算了,如果真的那樣,也就不是flame law了。”這裏本來就是個自由散漫的地方,強求也強求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