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成見她這幅模樣,驚恐不由的往後退上幾步,還未來的及逃離,眼前的女人目露凶狠“你應該去死!對,應該去死,帶著你的孽種下地獄去吧!”
說時慢,那時快,隻見宋暖不知何時早已手刃指向寧晚成,時間仿佛在這時停止了轉動……
寧晚成麵露痛苦,慢慢的將視線轉向自己的肚子處……
宋暖竟敢真的捅了自己,她不敢相信……
血在宋暖拔出的那刻一湧而出,落入地板之上,開出紅色的花……
宋暖不甘心的又往她肚子補上幾刀,刀刀致命,寧晚成最終隻撐不住的倒落在地,手緊緊的捂住肚子……
她感到呼吸的艱難,視線模糊,漸漸的,越來越模糊了……
她不要,她還要跟那個男人共度一生,白頭皆老的,不行,她不能睡,不能,她試圖著要叫喚鍾書臣的名字,卻發現隻能發出嗚嗚不明的聲音。
怎麼辦?她好像支撐不住了,她不在了,他會怎樣。
她不要!
“哈哈,你終於要消失了,鍾書臣是我的了,哈哈,你下地獄去吧!哈哈……”
寧晚成看不清宋暖的表情了,隻隱隱約約的聽到一絲聲音,既像哭又像笑的哭泣聲……
漸漸的,到最後,她什麼都無法聽到外麵的聲響……
她的淚水始終掛在她的臉上,她臨走之前想的還是她的哥哥_鍾書臣。
我走了,你該怎麼辦?
到最後,她都沒有機會說出口!
車外等候的鍾書臣見寧晚成久久沒有出來,便慌了身,眼皮跳的厲害……
便邁出了步子……
寧晚成死了,他摸著沒有一絲溫度的屍體,心仿佛失去了什麼,他們的時光是這麼的短暫,天不忍他們?還是天在懲罰他們?他在心中呐喊,歇斯裏底的抱著她的屍體,血染紅了他的衣服,血化為一朵朵紅色罪惡之花,刺的耀眼……
他看著對著他哈哈大笑有些失常的女人,眼裏盡是悲鳴……
30多年以來隻在母親去世那天露出狼狽,長大後入鐵剛般堅硬的心不再為誰開敞過,此刻,他再次流下無聲的哭泣
這次卻是因為寧晚成,在他的人生中,第二個女人……他怪自己的疏忽自己,為什麼不好好的保護住她,不是發誓要護她安全,做她的天,她的地麼?
他陷入深深的自責中。抱著寧晚成微帶冰冷的屍體久久不願放手……
好想抱著她一輩子,好想……
寧晚成出殯那天,鍾書臣將自己鎖在這棟房子內,打電話過去給阿姨,讓她明天再過來……
他一臉對生存的失望,寧晚成的離開,留下這偌大的房子。留下他一個人。
空的,空空的城內隻有他一個看城人。
空了,什麼都沒有,他的心也隨她而去。
他失去了心,同樣的失去了前進的步伐……
這段時間,他飯也不怎麼入口,人瘦了整整一圈,胡子也沒有心去刮長的嚇人,隻因為那個人不在了……眼睛也沒了原本自信淩厲的精明……
他頹廢的坐在書房內,天還未完全明,加上沒有特意拉開的窗簾而暈暈沉沉,視線模糊不堪,
紅色的膠片卻還在流轉著,裏麵的歌在這時傳了出來是張國榮的:當愛已成往事。
鍾書臣雙眼沒有了焦距,隻是癡癡的在想些什麼,隻見眼角溢出的淚水卻平添了幾分壓抑,無聲無息……
他放佛似夢中,半夢半醒中,嘴裏喃喃著什麼,不貼切也聽的不大清楚。
似乎在叫寧晚成又似乎不是。
在他的麵前,是擺放在他麵前的藥瓶,屋內陰暗具體是什麼字也不大清楚。
張國榮的聲音婉轉又不失男子氣概,在這首帶有絲憂傷的歌聲中鍾書臣打開了瓶蓋……
一瓶而盡……
沒有一絲猶豫,想來是報著必死之心了。
失去心的靈魂,失去對生存的欲望……
還有什麼意義呢?空有軀殼卻沒有靈魂。
到最後,他對她還是念念不忘,心裏腦裏都是她,到最後一線,還喃喃叫喚“寧晚成,來生願我們不再是兄妹……還有,我心裏隻有你……”
希望來生我們能生在平常人家,我希望,你還喜歡著我,不要忘了我,我們要像白鶴那般相依相存……至死不渝……
淚早已滑落,撞擊地板,餘音不絕,瓶子掉在地板上發出動響……
話未完,人已亡,曲還婉轉。
這一年,寧晚成親手種下的小花園不再盛開,聽說都枯萎致死,也不知因為什麼原因。
小白也在這年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