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鳶點頭道:“遇君所言極是。接下來我要說的便是藥石一事。玄玉和朱璧尚不知所蹤,然青圭肯定在那孩子身上。我們此行任務之一就是要將她和青圭保護起來。”
陸寂離想了想,覺得不太放心:“可是,萬一我們在沒有找到甄宵他們就貿然將她和青圭一起帶走,無疑是在挑戰堯沐君的權威,甄宵也一定會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的。”
“所以可以的話,將堯沐君一起帶走。”
“這……”
白鳶看陸寂離一臉疑惑,便詳細解釋道:“甄宵目的在權,不在人。據我所知,他擅長的那些陰屍傀儡之術極傷人元神,長期施展此術,必然陰氣極重,陽氣衰竭。若不是他和靛染在雨境勢單力薄,想必他也不至於一直這樣施術。如果他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然也不會做些多餘的動作。如果此行不能除他,就一定要將能威脅到他的人帶走。往後的事再從長計議。”
殷魄寒對此似乎也有些疑問,畢竟甄宵是何等人物,他是最清楚不過的,若不是莫遇君將蠱蟲出去,他現在是否還能活著出現在菖蒲別院還是未知。
“以他狠毒的心思,難道不會布下天羅地網對堯沐君趕盡殺絕嗎?”
“不會,他還等著盡快讓靛染主宰東泠,以便進一步蠶食這兩年來被他幾乎毀掉的鍾嶺和西淩。”莫遇君顯然已經明白白鳶到底是如何思考的了,他向殷魄寒解釋完,便毛遂自薦似的嘲諷道:“不過,他還不知道我的存在。任他生性高傲,自詡算無遺策,這回定要他吃點苦頭,挫挫他的銳氣。”
“小君可是有了妙計?”
殷魄寒一路上叫習慣了,一時忘了改口,這可把莫遇君的尾巴拽上了天,他不自覺嘴角一翹,回答道:“那是自然。既然他如此肯定大師兄會去找他,想必也知道大師兄找不到他就會帶走堯沐君——我們隻要想辦法讓堯沐君的一直待在東泠,甄宵必然會心生疑竇,自亂陣腳,屆時我們隻需趁亂……”
陸寂離卻覺得這辦法靠不住:“可那樣的話,堯沐君豈不是處境危險?”
然而他話音未落,白鳶卻眼睛一亮:“我明白了,你用的這招是‘取而代之’。可此招雖妙,卻會讓你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說了,我可是傳說中的‘寧赴黃泉莫遇君’,豈能讓甄宵隨隨便便得逞?”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舍不得媳婦兒,逮不住流氓。
莫遇君看見殷魄寒眉間隱隱藏著擔憂,心裏美滋滋的:懂得心疼我,多知冷知熱呀。
陸寂離看他的表情,心裏倒也輕鬆了一些,他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那……你要什麼時候才卸去偽裝呢?”
“等甄宵自己露出馬腳。”
“好,那之後我在城外接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