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麼?
“盈盈……我重新娶你,我們重新開始,不提從前,隻看現在,好不好?”
她怎麼能如此狠心?在他以為還能有重新靠近幸福的機會時,卻半點機會都不給他。
謝盈盈看著他,用柔嫩的手指劃過他的臉頰,動作有多溫柔,語氣就有多執拗決絕:“今日,你要麼放我走,要麼就領著我的屍體與你拜堂成親?”
世間哪有那麼多可以重來的?隻有兩條路,根本就沒有第三條路好走。
“……我謝盈盈對天發誓,容若,若是你非得強迫我,那麼我就死在你麵前!”她笑靨如花,語氣竟然是如此決絕冷厲。
目赤欲裂,幽深似深潭的眼眸布滿了血絲,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心碎成片,滴滴答答的在滲血。
她威脅他,她竟然威脅他,她竟然拿自己的性命威脅他……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自己竟然成了威脅他的工具。
曾經,她仗著他愛極了她,威脅他諸多,但那不過是夫妻之間的情趣。
如今,她依舊仗著他愛極了她,要的不過是他的放手。
何其諷刺,又是何其悲涼?
“娘,你瞧你……不是還有兒子我麼?怎的說什麼死不死的?”
在一片寂靜之中,太子殿下淡而冷漠的聲音響起。
皇帝陛下驟然轉身,看著優雅推門而入的太子殿下,麵色一變,怒道:“你怎的過來了?”
他明明吩咐了禁衛軍,將這個會壞事的兒子的東宮給圍住,等到拜堂成親之後再將他放出來,怎的這時候出來了?
“我怎的不能來?父皇,你大概忘了,我還是新朝的太子殿下,這宮裏又有幾個人真的敢攔我?”太子殿下淡淡的說道。
皇帝陛下冷著臉:“看來倒是我失策了!”
是啊,他怎麼忘了隻要一日這個不孝子還是太子殿下,那些人又何曾敢真的為難他?
太子殿下對於皇帝陛下鐵青的臉色視而不見,對謝盈盈招了招手:“娘,你過來!”
謝盈盈不愛聽皇帝陛下的話,但對太子殿下的話卻是極愛聽,見自己的兒子招手,想都沒想的甩開皇帝陛下的手,走了過去。
皇帝陛下怔愣之間,竟被她輕而易舉的甩開,看著那個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身影,心下寸絞,緊握著拳頭對著謝盈盈的背影道:“盈盈,我再問你一句,你是不是鐵了心不肯回頭,鐵了心要走?”
謝盈盈腳步不停的說道:“當然!”
皇帝陛下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中透著冷幽的光芒,大聲說道:“那好,既然你非走不可,我也不強迫你,隻是你得將你的一雙兒女帶走!從此他們再不是新朝的尊貴的太子和公主,而隻是你謝盈盈的兒女。”
皇帝陛下知道,謝盈盈對權勢不在乎,她自己可以一走了之,可是絕對不會讓她的一對兒女失去尊貴的身份,
她之前跟他說過,新朝的江山有她兒子的血汗,如果想要她留在皇宮,如今也隻有用她最在乎的東西威脅她了。
剛剛從皇後降為貴妃的貴妃娘娘很快就從宮人嘴裏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時一掃被降了位份的頹廢,滿心的欣喜——若是太子殿下跟著那女人走了,那自己的兒子可就……
如此想來,也不覺得失去皇後位置算什麼了,畢竟比起太子之位來,皇後位置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
而貴妃娘娘的欣喜,謝盈盈等人自然不知曉。
謝盈盈在聽了皇帝陛下的話後,神色未變,卻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容若你這個王八蛋,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給我說一遍?”她微微偏著腦袋,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