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因為腐敗氣味太厲害,所以才被發現的吧?”白玉堂撇過頭去小聲抱怨道。
“為何已婚卻獨居呢?”展昭沒理會白玉堂的話,直接問了自己關心的問題,“死亡這麼長時間,沒有人關心她的行蹤嗎?”
“她的丈夫是A市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的醫生,叫李常風。他們夫妻關係不合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正準備協議離婚。他們兩人一起買的商品房已經在半年前賣出,張秀蘭自己搬出來住,而李常風則自己住在醫院提供的臨時宿舍,據說工作忙起來,常常會直接睡在值班室裏。”歐陽一邊翻看著記錄一邊回答,
“李常風自稱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和妻子聯係過,而張秀蘭在本市沒有其他親戚,想必也沒多少親密朋友吧,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才被鄰居發現死在家裏。”
“那個李常風,怕不是沒有和妻子聯係,而是根本就不敢聯係吧?”白玉堂冷哼一聲,“協議離婚的話,婚後財產要平分,但如果妻子在離婚以前死了,那錢就全歸他的了……”
“玉堂,在調查以前不要先入為主。”展昭搖搖頭阻止白玉堂繼續說下去。
“從現場初步判斷是自殺,”歐陽繼續說道,“典型的上吊自殺現場,房門反鎖,隻有窗戶打開一條縫,鑰匙在死者手提袋裏,沒有掙紮的痕跡和暴力破壞的痕跡,還有,也發現遺書了……”
“遺書?”白玉堂斜挑起一邊的眉毛問道,這是他感到意外時的小動作。
“正確的說法是,類似遺書的東西……”歐陽拎出一個物證袋,裏麵有一張手寫的小紙條,上麵字跡纖細漂亮,“呐,看這個,‘已經,不想活下去了’。已經鑒定過筆跡,的確是死者本人的字跡,而且這個看起來也挺像一個心灰意冷又孤獨寂寞的中年女人會寫出來的句子吧。”
“是嗎?我倒覺得,如果是作為遺書的話,太過簡單了。”白玉堂毫不客氣地反駁。他早年結交的那些個紅顏知己,個個都是要才氣有才氣要美貌有美貌的女人,其中不乏多情善感的文藝少女,就他的經驗來看,女人都是喜歡抒情喜歡自我表達的類型,如果下定決心自殺而要寫遺書的話,一定會抓住這人生最後的機會盡情抒發自己的忿懣冤屈,不可能寫得如此粗糙簡單。
展昭仔細看過紙條以後將物證遞回給歐陽,“總而言之,現場的證據就隻剩下這一點,光憑這些也沒辦法斷定是否自殺,其他的隻有等屍解時再找了。”
“我倒懷疑,解剖能不能找到更加多的證據……”白玉堂深深地皺起眉看向那具已經從懸吊的繩子上解下來,被白布蓋住仍然散發著惡臭的屍體,“畢竟已經爛成這個樣子了……”
“公孫先生,什麼味道那麼難聞?”才剛剛打開研究室的門,張龍就被撲鼻而來的味道刺激得連連反胃,連忙戴上口罩,同時拿手在鼻子前麵直扇風。
“是嗎?已經隔了一層門還聞得到呀?”作為研究所附所長,同時也是研究室主任的公孫策停下手上的切片染色工作,“不好意思,我在這呆久了不太聞得出來。”
“感覺像是蛋白質高度腐敗的味道……”
“沒錯,今天小展他們拉回來一具腐屍,爛得實在厲害,現在正在裏麵切著呢!”公孫策笑笑,指了指關緊門亮著燈的解剖室方向,“連在外麵也聞得這麼清楚,裏麵那兩人肯定熏更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