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見對方收斂了笑容,不再拿這事兒打趣他,才放鬆了情緒靠在副駕駛席的皮椅背上,想了想,又說:“我拿著顱骨闖禍,似乎是第二次了。”
展昭回憶了一陣,想起他說的是什麼事,於是點了點頭,“記得以前還在醫學院的時候吧,你為了應付實物標本考試,偷偷把人解樓的頭骨拿回宿舍複習,結果月華妹子來玩的時候嚇了個半死,把她二哥氣得直跳腳,直嚷著要去教授那兒告狀。”
“嗤!還不是因為丁兆蕙那家夥整一個小肚雞腸!”
“那是因為你明知道月華害怕得快哭了,還一手摳著那顱骨的兩個眼眶硬塞到她麵前讓她摸一摸!”展昭毫不客氣地把某人當年的惡劣事跡抖落出來。
“誰知道月華那丫頭這麼不經嚇,平常明明一副膽大包天的潑辣小悍婦樣子……”白玉堂聽得出展昭的話向著丁月華,忍不住撇了撇嘴。
“怎麼,你還在計較當年的事?”展昭聞言,真的是好氣又好笑,雖然說當年丁月華的確是倒追過自己,而他也因為顧及著人家大姑娘的臉麵不好拒絕,隻好一邊裝糊塗,一邊任由對方蝴蝶一樣在自己身邊繞了整整4年,直到實習前夕,接受了白玉堂的告白以後,才算把話講了個明明白白,清楚擺脫了丁大小姐安在自己身上的心思——但是那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要說紅粉知己,怕是這風流天下的白耗子還不敢跟自己翻他的舊帳呢!
“哼!我計較什麼了?反正你現在是我的……”白玉堂嘴上不甘心,但卻沒法不承認自己對丁月華的心結一直難以放下。
自家這貓兒別的是什麼都好,就是對感情的事情太過遲鈍。想當年,月華那丫頭的心思如此明顯,展昭卻硬是能一副無事人的樣子隻把她當了個妹妹,放任她滿世界圍著自己轉,以至於所有同學包括丁家老大老二,都把他倆看成一對兒。也是,如此郎才女貌,又怎麼能怪別人想得太過理所當然,連偶爾一次白玉堂跟著展昭去丁家作客,丁老夫人那格外殷勤的招待,笑容裏意思分明是已經把貓兒當了自家女婿的。那時候白玉堂是看在眼裏酸在心裏,偏偏又不知自己酸的是什麼,於是很長一段日子裏,他見著丁月華就杠起來可勁兒欺負,直欺負得人家小丫頭忍無可忍摔門而出才算出了氣。當年結下的粱子,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直到現在,已經嫁為人妻的丁大小姐見著他這“小五哥”還忍不住直噘嘴。
“你呀……”展昭知道他的心思,想回他兩句,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兩人的對話短暫的中斷了。
這時候,展昭的手機響了,他隨手按了耳麥接通。白玉堂見他先是沉默地聽了一陣,然後很快地回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玉堂,城北某公寓區發現一具屍體,公孫先生的意思是讓我過去看看。你呢?要在這裏下車還是怎樣?”展昭把車停在路邊問道。
“不,我和你一起過去。”白玉堂很幹脆地回答。
展昭聞言,嘴角挑起一絲笑意,眼神忽然亮起來,分明閃動的是七分狡詰的光芒,“你真的要去?”
“哼,你這表情什麼意思?看不起我還是怎樣?”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有什麼是你做的了而我做不了的?”
“不是你做不了,隻是等會兒你可別抱怨。因為很不湊巧,”展昭頓了頓,然後強調道:“那屍體正好是你最討厭的,高度腐敗的那種……”
展昭和白玉堂沒想到,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是他們相熟的朋友歐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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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張秀蘭,”歐陽翻開死者資料遞給他們,“女,38歲,職業家庭主婦,已婚,獨居。兩小時前被鄰居發現吊死在自己租的公寓中,初步判斷死亡時間超過兩周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