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心情(1 / 1)

八寶肉在寧然無意識的撫摸下,在她膝蓋上打著呼嚕。

池宴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寧然呆呆的抱著貓出神的樣子,就走過去把貓從她膝蓋上拎了起來。

八寶肉頓時不高興的喵了一聲,小爪子威脅的動了兩下,一副要撓池宴的樣子。

池宴直接把它給放到了床尾,然後對寧然說:“已經很晚了,該休息了。”

寧然現在就跟以前一樣,開始排斥起來跟池宴同床共枕的晚上了,雖然隻是單純的相擁而眠。

但以前不習慣是因為她對池宴這個人的排斥,現在不習慣則是因為她察覺到了原來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兩個人就連入眠之後無意識的相擁,都是自然而契合的。

這種改變讓寧然覺得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她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兩頭都是死胡同的一條路,堅持喜歡白教授,現在看來幾乎是毫無結果的一件事。

而開始喜歡池宴,則讓寧然對自己充滿了唾棄。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到底是真實,還是出於對現實的逃避與屈服。

因為從理性的角度來看,喜歡上池宴,留在他身邊,跟他結婚生兒育女,或許才是最好的一條路。

寧然看著池宴,神色裏閃過茫然與無措,她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她選不了,又忘不掉,如何是好?

池宴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溫聲道:“別胡思亂想了,睡吧。”

房間裏的燈已經調暗了,在這樣昏黃的光線底下,池宴的五官輪廓,變得格外的溫柔。

那雙桃花眼裏麵,也像是蕩漾著一池溫柔的水,溫度也是暖暖的。

寧然覺得這幾乎是自己錯覺,可定了定神再去看的時候,她就幾乎要被溺斃在這溫柔的池水中。

這種溫柔的感覺,一向是寧然無法抗拒的東西,一開始喜歡白教授,也是因為看到他絲毫不顧及形象的蹲在綠化帶邊上喂流浪貓。

那時候的情形,像是還浮現在眼前,陽光落在白教授身上,像是給他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他眉眼那麼溫柔,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甚至還會趁小貓低頭吃飯的時候,快速摸一下。

恍惚間,麵前的池宴似乎跟白教授的形象有些重疊。

血緣關係上的牽絆顯得有些可怕,寧然是學美術出身,別人輕易不能發現的,兩人的相似之處,在寧然眼裏卻是無所遁形。

寧然忽然覺得害怕,她害怕自己對池宴的喜歡,隻是因為喜歡白教授的移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份感情就太荒唐了,不管是對誰都不公平。

寧然用了很大的努力,才將視線從池宴臉上挪開,沉默的拉開了被子,躺了進去,閉上了眼睛。

然後她感覺到那僅有的光線也關上了,身邊的床墊微微下陷了一點,然後池宴的胳膊就摟了上來。

寧然的身體幾乎是比思想更快的,配合著調整了姿勢。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順服的被池宴摟在了懷裏,臉貼在他胸口上,能夠聽到胸腔裏,那有力的心跳聲。

鼻尖充斥著清新的沐浴露氣息,讓她忍不住想起那天池宴抱著她,問她是不是吃醋了的情形。

寧然的呼吸都停了一瞬,然後忍不住輕聲喊他:“池宴……”

黑暗中,池宴輕輕“嗯?”了一聲,透過鼻音,露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來。

寧然其實自己也不知道剛才為什麼喊他,頓時有些慌,忍不住動了動腳,碰了一下睡在床尾的八寶肉。

感受到八寶肉的重量壓在被子上,寧然才像是找到了現實。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我就是……我就是喊喊你。”

黑暗中,池宴忍不住笑出聲來,直笑的寧然耳根子發燙,覺得自己真是傻。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

她這胎才剛要滿三個月而已,難道這就開始傻了?

恰好這時候池宴也說:“怎麼這麼傻……”

寧然臉上更是燙了,越想越尷尬,隻覺得還好這會黑,不然要是瞧見了池宴的表情,她大概就要挖個地縫鑽進去了。

可現在其實好的程度也有限,因為雖然看不見池宴的臉,卻是能聽到他輕輕的笑聲,能感受到他因為發笑而震動的胸腔。

寧然最後沒忍住,說了句:“不許笑。”

她說完就想真的挖個地縫鑽了,結果池宴卻是真的止住了笑,並且說:“好,我不笑了。”

池宴說著,將寧然抱的更緊了一點,然後說:“快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不早了,睡吧。”

或許是這段時期的同床共枕讓池宴的氣息變得格外熟悉的關係,寧然漸漸的也就放鬆了下來,最後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她身邊的池宴卻是在黑暗中睜著眼,他借著那一點點的夜燈的光亮,在黑暗中看著寧然身影的輪廓,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