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瞧見池宴轉身出了洗手間,等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兩樣東西。
保鮮袋跟保鮮膜……
寧然秒懂了,覺得這兩樣東西還真是挺實用的。
浴室寧然兩個腳上就被套上了保鮮袋又裹上了保鮮膜,與此同時池宴也要求她縮短洗澡時間,原因是要是悶得久了對傷口不好。
寧然其實覺得池宴有些保護的太過了,不過是一點水泡而已,一咬牙泡到水裏了,疼過那一下子之後就不怎麼疼的。
隻是看池宴那麼認真的樣子,寧然也就沒說什麼。
她用最快速度洗好了澡,裹著浴巾擦頭發的時候,寧然看到了池宴給她準備好的換洗衣服。
寧然忍不住歎了口氣,以前她覺得池宴是那種什麼都不會的大少爺。
卻是完全想不到,池宴想要照顧人的時候,能照顧的那麼細致。
大約是這種事情也要講天分?
寧然這麼想著,一邊把頭發用幹毛巾包了起來之後,就把衣服給換好了。
等她準備出浴室的時候,就聽見外頭已經有了白慕年的聲音。
小孩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聲音挺興奮的。
寧然有點好奇,立刻開門出去了。
出來就聽見白慕年說:“我還跟他換了電話呢!以後有空還要跟他一起玩!”
聽著內容,大概是認識新朋友了,難怪那麼高興。
她這邊有了動靜,白慕年頓時回過頭來,瞧見是她,立馬噠噠噠的跑過來,仰著圓臉說:“然然!我今天跟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小朋友交朋友啦!”
寧然差點沒笑出來,小孩還挺外貌協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蕭讓學的!
寧然忍不住逗他:“有多好看?”
白慕年跟她形容:“眼睛很大!是那種星空一樣的藍色,超級超級好看!他還很白,頭發是淺色的,就……”
他大概是一時間想不到可以形容那種顏色的詞,目光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才從台曆上找到個差不多的顏色。
白慕年立刻蹦躂過去,把台曆拿了過來,指著上麵的底色說:“頭發就是這個顏色噠!”
寧然卻笑不出來了,頭發是淺色的,眼睛是藍色的。
這怎麼聽都像是個外國小孩,或者……是個混血兒!
寧然抿了抿嘴唇,問:“年年,你的新朋友叫什麼名字?”
白慕年歪歪腦袋,露出個笑來:“叫蘭斯!”
寧然心裏像是忽然落下來一塊大石頭,又沉重又憋悶,果然……是那個孩子……
按照寧然的私心來說,她是不希望白慕年跟那個叫蘭斯的孩子接觸的。
可是她又不想過於幹涉小孩子之間的事情,以她對白慕年的了解,知道他是不太容易想要跟人交朋友的。
他在家的時候,都很少說起學校裏的同學。
寧然還曾經問過這件事,白慕年卻是用一種超越年齡的成熟感對她說:“同學是同學,不是朋友。”
他對這兩個概念分的很清楚,所以這回他用那麼興奮的語氣說起蘭斯是他的新朋友,那他就一定是真的很喜歡蘭斯了。
寧然眉頭皺了皺,她甚至覺得蘭斯可能是刻意接近白慕年的。
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在她跟溫如月的關係被他們知道之後,蘭斯又碰巧跟白慕年做了朋友。
這樣的巧合,讓她根本不能相信。
寧然深吸了一口氣,把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給壓了回去,盡量不在臉上露出來。
白慕年卻察覺了她的不對勁,眨了眨眼睛,問:“然然,你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