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沉默不語,寧然也實在是說不出“沒關係”這種話來。
還好有八寶肉蹭了過來,趴在寧然身邊的沙發上,腦袋蹭著她,就開始開心的呼嚕呼嚕。
寧然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八寶肉開始變得肉呼呼的小身體,柔軟的毛發讓她的心情也變得舒緩下來。
她忍不住想,也許當貓比當人要快樂的多。
但轉念又覺得可笑了,要不是碰到了她,八寶肉現在還有沒有命都兩說呢。
所以不管是當人還是當貓,都是各自有各自的苦,人各有命,貓也是一樣的。
寧然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池宴卻是先一步收拾好了心情。
他重又轉過身來,把寧然的腳放到了自己膝蓋上,然後說:“會有些疼,忍著點。”
寧然便坐直了一些,示意自己做好了準備。
大概是這陣子養的實在是太嬌嫩了,水泡被挑破的痛感格外的強烈。
寧然眉頭皺了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池宴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就加快了,迅速幫著寧然處理好了傷口。
剩下的地方也是如法炮製,盡量輕而快的處理完。
等都處理好了,上好藥之後,倆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池宴說:“先不要碰水。”
寧然點頭:“好,知道了。”
這麼簡單的交談之後,倆人似乎又沒了話說。
寧然眼睛都不知道應該往哪看才好,隻好低頭輕輕撫摸八寶肉的脊背來減少尷尬感。
池宴將藥箱收拾好了,就去洗了手,轉回來之後,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寧然下意識的想說自己不餓,但話出口之前,卻是感覺到肚子裏有些空。
他們去酒會之前其實是吃過東西的,可寧然這陣子好像特別容易餓的樣子,於是她說:“有一點。”
池宴說:“我多做一點,他們回來應該也要吃的。”
蕭讓為了形象一般不在公眾場合吃東西,白慕年也是從小被教了少吃外頭的東西的。
所以這倆玩累的回來,肯定要餓的。
於是寧然就看著池宴穿著昂貴的高級定製,在狹小的廚房裏忙活起來了。
畫麵其實一點也不和諧,完全就是格格不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看的習慣了,寧然竟然覺得也不是那麼的不能適應了。
過了沒多久,池宴給寧然端上來一碗清湯麵,還有幾個小菜。
麵湯十分清澈,上麵撒著蔥絲,看起來清清淡淡的,卻格外的讓人有食欲。
也不知道湯頭裏加了什麼,喝起來很鮮美,寧然喝了一口之後,就覺得胃口大開。
池宴看她吃了,轉頭就給自己也弄了一碗,就坐在她對麵一塊吃。
八寶肉看他們都吃上了,就有些饞了,繞著倆人的腳轉來轉去的,後來還跳到了椅子上。
不過看著倒是沒有上桌的打算,隻是蹲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倆吃。
寧然被它看了幾眼之後,就有些扛不住了,小聲問:“能給它吃麼?”
她問的是桌上配麵的菜,池宴沒說話,而是轉身去拿了八寶肉的專用的小碗過來,在裏麵倒了點貓零食。
八寶肉輕輕的咪了一聲,不仔細聽壓根都聽不到。
寧然忍不住笑了下,說:“它在跟你說話呀。”
池宴看了看寧然,又看了看八寶肉,然後說了句:“不客氣。”
寧然一愣,轉頭有些詫異的看池宴。
池宴則是夾了一塊白斬雞到跟的碟子裏前來,一邊用手把雞肉撕開了,才一邊說:“它不是跟我說話麼,大概就是說謝謝之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