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拋棄她的人,卻以這樣的姿態,這樣的形象,重新出現在她麵前。
寧然以為十多年前心裏的傷口,早就已經愈合了。
可是在見到溫如月的那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不管表麵看起來怎樣,那一道深深的傷痕,在最深處,永遠是無法愈合的。
那裏仍舊在疼痛,痛的讓人呼吸都顯得困難。
寧然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於是池宴說:“好,我知道了。”
對於池宴的回應,寧然其實是有些意外的。
她以為池宴會支持她認回溫如月這個生母,因為看她的態度,是想要認自己的。
而池宴正在跟埃裏克談生意,要是有了這麼一層關係,也許生意都會談的更順利也說不定。
可池宴卻沒有說什麼想要她做什麼的話,隻是說他知道了。
要知道如果因為她的事情跟埃裏克那邊鬧僵了,他們的生意說不定也會受到影響的。
寧然想到這些事情,忍不住看著池宴,想從他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來。
池宴卻笑了笑,說:“在看什麼?”
他笑的很輕快,原本好看到迫人的眉目,也變得柔和不少。
寧然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然後就聽池宴說:“我的事情,還不至於要來委屈你才能做的成。”
池宴這話說的漫不經心的樣子,卻格外的讓人覺得心裏踏實。
他就像是個真正的王者那樣,自信到了極致,也有讓自己自信的能力。
池宴其實很不屑那些為了所謂的大業,讓自己的女人委曲求全的人。
在他看來,讓自己的人受了委屈,不管接下來的利益有多麼的巨大,那麼這手段本身就是一種失敗。
所以池宴說:“你不想認就不認,我不會讓他們打擾到你的。”
寧然點點頭,原本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然後池宴就在寧然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緊接著就蹲到了寧然身前,用手握住她一隻腳的腳踝,把她腳上的高跟鞋給脫了下來。
寧然嚇了一跳,可池宴卻是又去脫她另一隻腳上的鞋子,像是完全不知道他這個舉動會給寧然帶來多大的驚嚇似的。
等兩隻腳上的高跟鞋都脫下來了,池宴卻仍舊是握著她的腳踝,在看她的腳。
寧然害羞的不行,動了動腿想要把腳縮回禮服裙子底下。
池宴卻說:“別動,讓我看看。”
寧然隻好忍著害羞不動了,而池宴的眉頭皺了皺:“起泡了。”
池宴剛才看寧然走路時候每走一步都皺眉頭,現在一看,果然是腳上起泡了。
寧然一聽他這麼說,忙自己看了一眼,然後果然瞧見剛才走路時候覺得疼的地方起了個水泡。
大概是剛才跑的急,所以才磨到了。
到底是新鞋,穿起來總歸是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的。
然後寧然就有些後怕了,她還懷著孕,竟然穿著高跟鞋跑的那麼快,要是半路摔了可怎麼辦……
雖然這個跟其實也不是很高,但到底也是有跟的,真要摔出問題來,她可實在是不敢想池宴會有什麼反應。
池宴抬眼就瞧見寧然臉色慘白的樣子,當即就問:“怎麼了,疼得厲害?”
寧然當然不敢說是自己想到剛才穿著高跟鞋跑步的事情,現在想起來後怕了,所以隻能嗯了一聲。
池宴放開了她的腳踝,站起身來說:“你等等,我去拿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