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很懷疑,他到底有沒有什麼高興的時候。
隻是很奇怪的,寧然就是沒以前那麼怕池宴了,哪怕是他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寧然沒有那種靈魂深處都在恐懼的感覺了。
周末的時候,白慕年一大早就上門了,寧然跟池宴早飯都還沒吃呢。
小孩哭唧唧的跑過來抱著寧然的大腿控訴:“小叔太壞了!”
寧然摸摸小孩的腦袋,哄他:“年年乖啊,不哭啊!”
白慕年仰起臉:“然然親一個!”
池宴一把就把這個要求過分的小崽子,給從寧然身上扯了下來:“她隻能親我。”
白慕年又哇哇叫:“我不管!你太壞了!你竟然跟然然兩個人搬出來!我也要一起住!”
池宴用手捏他肉呼呼的臉:“你可以嚷嚷的聲音再大一點。”
白慕年光打雷不下雨的嚎了兩聲,就覺得池宴這話有問題:“為什麼要嚷嚷的再大聲一點?”
這裏麵有什麼講究嗎?
池宴笑著說:“老房子隔音不好,要是鄰居來投訴,我就當著鄰居的麵打你一頓做交代。”
白慕年頓時用手捂住自己的小屁股,瞪圓了眼睛看著池宴。
池宴又捏了捏他的臉,說:“老實點。”
白慕年癟癟嘴,嘀嘀咕咕的說了兩句什麼,大約是抱怨池宴的話,但終究還是老實了。
池宴說:“你要是不滿意,以後周末也不用過來了。”
白慕年當即就說:“我特別滿意!就這樣很好!”
然後池宴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朝沙發揚了揚下巴:“過去坐好。”
白慕年一邊往沙發上爬,一邊嘀咕:“暴君,獨裁,法西斯……”
寧然不知道為什麼,覺得這個時候幼稚的不行的池宴,顯得特別的……真實……
寧然自己心裏驚悚了一下,然後問自己,難道在她心裏池宴就是這個麼幼稚的人?
不應該啊……
寧然有點為自己的想法梗到了,接著白慕年就黏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跟她說這一周他都做了些什麼。
寧然的思緒漸漸就被小孩的話給吸引走了,又過了一會之後,池宴就把早飯弄好了端過來了。
白慕年瞪著眼睛看穿著圍裙的池宴,然後一張小嘴都長大了:“小叔……你……”
白慕年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看見自己小叔穿圍裙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從沙發上竄起來,然後滿客廳轉悠了一圈,才在沙發邊上的小櫃子上,找到了被毛巾蓋著的電話座機。
寧然不知道他找電話是要幹嘛,然後就看白慕年板著小臉,快速的開始撥號。
寧然拿著調羹,盯著白慕年,想知道他這個電話是要打給誰。
結果白慕年這個電話打的卻不是很順利,對方好像沒有接,因為小孩表情嚴肅的把電話又給放了回去。
可白慕年並麼有那麼容易就放棄,而是重新把電話拿了起來,接著撥號。
寧然注意到,白慕年打的還是剛才那個號碼。
池宴用手敲敲餐桌桌麵:“吃你的早飯,你跟他一樣大嗎,連飯都不會好好吃。”
寧然覺得,最近的池宴變得……比以前還刻薄了……
寧然被他這麼說了以後,隻能低頭喝粥,但是眼睛餘光卻還是忍不住往白慕年那邊看。
白慕年顯然耐心特別好,堅持不懈的繼續打那個號碼。
終於,那電話接通了。
白慕年激動的對著電話大喊:“肥羊!我看到小叔穿圍裙做早飯的樣子了!嚇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