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這才發現言一諾褲子上的那一大灘還沒幹的水漬,便點了點頭。
言一諾迅速滾出休息室,順便帶上了門。
清涼的藥膏被池宴抹到了寧然臉頰上,產生了輕微的刺痛感。
寧然下意識的避了一下:“我自己來。”
池宴直接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剩下的藥膏塗了上去。
寧然不用照鏡子,也大概能想象出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德行。
被人打腫了臉不說,還糊了一臉厚厚的藥膏。
寧然在池宴的手又一次伸向藥膏的時候,忍不住說:“我額頭沒被打……”
寧然還想說,比起沒被打的額頭,她被他捏著的下巴,才更需要上藥。
池宴卻跟沒聽見似的,整個給她都糊上了。
沒忘了下巴。
幾乎是一直到沒有能下手的地方了,池宴才算是罷了手。
寧然詭異的找到了一種,護膚做麵膜的感覺。
眼看著池宴終於收了手,寧然忍不住問:“會不會,塗的有點太多了?”
池宴平靜的回答:“多點效果好。”
他說的好有道理,寧然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來反駁的理由。
寧然不說話了,池宴也不吭聲,有些尷尬。
寧然剛琢磨著自己是不是需要找個話題出來,池宴卻先開了口。
“以後不要隨便跟別人走。”
寧然點頭,這樣的事情,她也不想再發生第二次了。
要是再有下次,她能不能這麼好運的就脫身,那可就難說了。
寧然忍不住又去偷偷瞄了眼池宴,結果還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池宴就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像一樣,看著起來無懈可擊。
寧然忽然有一瞬間,莫名的覺得這樣的池宴,有種說不出的虛假。
但這種感覺很快就被,池宴看過來的視線所打破。
寧然嚇了一跳,池宴問她:“怎麼?”
“沒什麼!”
寧然臉上有點發熱,不知道是因為被池宴發現自己在偷看他,還是因為臉上的傷的關係。
池宴也沒繼續追問。
寧然已經漸漸開始有些習慣,倆人獨處時的這種有些微妙的尷尬氣氛。
池宴本身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寧然也不知道說什麼能夠討他歡心。
似乎這樣一聲不吭的呆著,他也不會有什麼其他想法,寧然也就樂的保持沉默了。
結果就聽池宴突然問:“還疼麼?”
寧然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愣了下才回答:“已經不疼了。”
的確是不疼了,藥膏的效果很好。
接著寧然就聽池宴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以後不會這樣了。”
這下不等寧然去看他,池宴就率先別開了臉。
寧然看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他側麵優美的線條。
寧然不知道他這是對這次的事情感到抱歉,還是單純的覺得自己的權利受到了挑戰。
不過想想,也覺得應該是後者。
池宴怎麼可能會為了她這樣的,一個卑微的小人物,感到抱歉呢。
言一諾回來的很快,手裏拿著寧然剛才落下的包,跟著他一起回來的還有阮特助。
阮特助是一貫的麵無表情,隻是簡單彙報到:“少爺,事情已經辦好了,可以走了。”
於是池宴就站起身來,看樣子是準備現在就走的。
寧然緊接著跟著站起身來,結果就看著池宴似乎又要過來抱她。
寧然趕緊說:“我能走!”
她腳又沒受傷,是臉……等等……
寧然想到這,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頓時沾了一手厚厚的藥膏。
寧然愣住了:“這……”
她臉上糊了那麼厚一層藥膏,能往外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