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雯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根本不敢去接池宴的話。
她害怕的牙齒都在咯咯作響,連帶著再去看一眼池宴表情的勇氣都沒有。
而明顯的,她感覺到了池宴的目光像是刀鋒一般,在把她寸寸淩遲。
池宴再開口的時候,語氣很是平靜,平靜到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
“一會我如果看不到她光著出現在大廳裏,你們就等著陪她一起。”
說完,池宴根本就懶得去看其他人是個什麼反應,直接打橫將寧然抱了起來就往外走。
年雙雙剛準備開口叫住池宴,就瞧見了寧然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
那手的手腕上,正戴著一直濃綠欲滴的翡翠鐲子。
年雙雙當即愣怔在了原地,別人或許不清楚,但她卻是認得這鐲子的!
那濃綠的顏色仿佛要灼傷她的視線,她夢寐以求的東西,竟然戴在了別人手上!
年雙雙臉上的驕傲幾乎就要碎裂,嘴裏盡是苦澀的味道,身邊的人卻在喊她的名字。
年雙雙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冷冷的看著對方:“喊我做什麼,你們以為池宴是在跟你們開玩笑?”
在場的人,可不認為池宴會跟她們開玩笑。
池宴的脾氣,她們都是清楚的!
於是在池宴他們剛走出休息室門口的時候,寧然就聽到休息室裏傳來的尖叫聲。
“啊!你們想幹什麼!”
“放手!”
“池宴!你竟然為了個賤人這麼對我!”
“她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賤人!”
池宴的步子沒有一絲停頓,寧然偷眼去看他臉上的表情,卻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
抿了抿嘴唇,寧然什麼話都沒有說,既沒有為施雯求情,也沒有落井下石。
她隻要一想到,如果不是池宴出現。
被扒光了丟到宴會廳裏的人,就會是她自己。
那在已經在舌尖上的求情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耳邊施雯的叫罵聲終於變成了求饒聲,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到了。
寧然的心中原本的後怕,漸漸演變成了對池宴的恐懼。
如果不是這個人,她哪裏會跟這些千金小姐們扯上關係!
寧然光是想到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早就已經得罪了不少人這件事,就心裏打鼓。
現在池宴對她還有興趣,會護著她。
可等到他沒了興致的時候呢?
等著她的又是什麼?
寧然惶恐不安的咬緊了牙關,帶動了兩頰的肌肉,頓時就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池宴步子一頓,忽然說了句:“我隻要一會看不見你就要出事,看來就應該找根繩子把你栓在我身邊。”
寧然打了個寒戰,因為她覺得池宴是在認真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的。
她不由的又有些委屈跟埋怨,這事情難道還能怪到她頭上來麼?
好在池宴似乎也沒想著要繼續這個話題,隻是繼續抱著她朝前走。
寧然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忍不住想,碰到這人之後,真是多災多難。
等池宴把她放到一間休息室的沙發上之後,寧然忽然想起來:“我的包!”
池宴看了她一眼,說:“會有人送過來。”
寧然跟著收了聲,反正那些東西,也都是池宴給她置辦的。
丟不丟的,她也其實沒那麼在乎。
池宴倒是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很快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打開,進來的人是言一諾,手裏拿著個小藥箱。
言一諾放下藥箱之後,池宴說了句:“這次先記著,再有下次,加倍。”
言一諾臉上表情十分羞愧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寧然:“這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誤,不會有下次了。”
寧然還在為池宴的話費解,又聽言一諾這麼說,直覺就不好。
“下次加倍的是什麼?”
言一諾看了眼正打開藥箱找藥的池宴,才對寧然說:“寧小姐,我先去換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