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然的色彩運用的很漂亮,雖然還沒有完成,但是麵前的牡丹,已經有種躍然紙上的鮮活感。
池宴說:“你很有天賦。”
寧然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然後她就聽池宴說:“想跟沈大師學畫畫麼?”
寧然捏著畫筆的手緊了緊,她不知道池宴問這話的意思。
他是想自己不要再見白教授了麼?
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還在介意?
池宴說:“你要是想在這條路上走的更長久,走的更高,很有必要拜一位名師。”
寧然還是沒有說話。
池宴問她:“怎麼,你不想?”
“我隻是、隻是……”
寧然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她不是不想,可……
寧然知道自己之前那點心思,可能早就被池宴看破。
這會要是再拖拖拉拉,他估計又要生氣。
她轉頭對上池宴的目光,心裏亂了一下,立即說:“我當然想,隻是……隻是,沈大師真的會收我麼?”
池宴說:“隻要你想,就可以。”
見他說的篤定,寧然卻覺得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沈昂大師今年已經將近八十高齡,他從幼年就開始繪畫,青年時期成名,人到中年就已經是享譽全球的大師。
可這幾十年裏,被他收入門牆的人,卻是一個都沒有的!
是的,一個都沒有!
就連一些天資卓越的繪畫天才,也隻是被他指點過幾句而已,都不曾引起他收徒的念頭。
據傳說,那位大師的脾氣相當怪異,十分的我行我素。
一不講人情,二不理世俗。
是那種典型的藝術型人格。
而池宴現在,卻說隻要她想,沈大師就會當她的老師!
這話一想起來,寧然就覺得是在開玩笑,池宴卻說得那麼的篤定,讓寧然連懷疑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池宴放鬆的差不多了,就回頭繼續去處理文件。
寧然卻沒了繼續畫畫的心思,隻是一點點的修飾著已經畫好的部分,打發著時間。
原本以為一天就要這樣過去了,可在白慕年回來之後,卻開始熱鬧了。
這次不是因為小孩好玩才熱鬧,而是因為白慕年在學校裏犯錯誤了。
寧然看著白慕年磕破了的下巴,心疼的不行,一個勁的問他疼不疼。
白慕年原本是最喜歡撒嬌的性格,這回卻意外的硬氣:“不疼,一點也不疼!”
池宴說:“給他用酒精消消毒。”
醫生拿了塊酒精棉給他擦下巴,小孩的包子臉頓時扭曲了,卻還是硬撐著沒喊疼。
寧然看了看池宴,又看了看白慕年,卻隻能幹著急。
池宴慢悠悠的問他:“為什麼打架?”
白慕年不說話,仍舊齜牙咧嘴的,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
池宴又問:“說不說?”
小孩還是不吭聲。
池宴有些不高興了:“我教你練功,是讓你欺負人去的?”
言一諾忍不住了,剛要開口,就被池宴飛了個眼刀過去,嚇得隻能閉緊了嘴巴。
年寶寶!不是叔叔不仗義!是敵人太可怕!
白慕年聽了這話,嘴巴有些癟了,眼睛裏也有了水光。
池宴說:“白慕年,說話!”
白慕年這才開口說:“我沒欺負人!”
於是池宴又問他:“那是別人欺負你了?”
小孩眨了眨眼睛,把眼淚憋了回去:“沒有!”
“那下巴怎麼了?”
白慕年說:“摔的。”
“自己摔的?”
“嗯!”
池宴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白慕年,你今年多大?”
小孩有些心虛的回答:“五歲……四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