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沒有給她更多的思考時間,他回來的速度很快。
寧然被他進門的動靜喚回了神智,她抬眼看池宴,發現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換過了。
不再是出門時候的西裝,而是換成了他在家裏頭常穿的中式衣服。
這樣打扮的池宴,一下子就融入了這古樸典雅的環境裏。
寧然隻是看著池宴跨過門檻走進來,卻感覺到自己像是穿梭在無數的歲月時光中,分不清今夕何夕。
池宴這個人,像是個矛盾綜合體。
寧然完全看不透他,不知道他要什麼,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逃離他。
池宴一步步的朝她走過來,自然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寧然正想的入神,被他這麼一抱,雙手自然而然的就摟住了他的脖頸。
池宴一邊抱著她朝臥室的方向走,一邊說:“腳好之前就不要去學校了,醫院也先不要去了,爺爺我會讓人照顧的,你一會給他打個電話。”
寧然點頭,應了聲,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盡管不能去醫院看爺爺,讓她有些不舍,但可以再躲兩天不去學校,這事情卻是讓她感到輕鬆不少。
她……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麵對學校裏的一切。
池宴把寧然抱回房間,將她放在床上之後,就盯著她的腳看。
寧然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忍不住把腳往後縮了縮。
池宴卻握住了她的小腿,抬起來仔細看她腳踝。
直看的寧然心裏毛毛的,他才放開了她,說:“下次不要穿著高跟鞋跑。”
池宴說著視線重又落到她臉上,靜靜的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寧然慌亂的將腳縮到了裙子底下,局促的垂下了眼簾。
她臉上畫著淡妝,脖頸的曲線纖細又漂亮,皮膚在燈光下,有種不真實的透明質感。
雖說布衣荊釵不掩國色,可很多時候,還是需要人靠衣裝的。
寧然此刻還是宴會上的打扮,從服飾到妝容細節,無一不是精致妥帖。
這讓她原本就出眾的長相,變得更加出挑,更顯出一種與原本清水出芙蓉不同的嬌豔來。
就像是一朵漂亮的花上,帶上了晶瑩的露珠,越發的顯得嬌嫩欲滴。
池宴的目光,漸漸的,變得柔軟又溫和。
他抬手,想用指尖觸碰寧然的臉頰。
寧然卻被他忽然的觸碰嚇到,顫抖了一下,似乎想要避開。
幾乎是在寧然抬起眼簾看向他的那一瞬,池宴收斂了眼底所有的柔軟神色,重又變得平靜。
寧然看著池宴懸停在自己麵前的指尖,生生的忍住了想要躲開的欲望。
之後她才小聲說:“我要先卸妝。”
池宴收回手,站直了身子,說了句:“等一會。”
接著寧然就看池宴去了洗漱間,不一會就拿了一堆東西出來。
池宴把拿過來的東西放到床邊的床頭櫃上,然後就從當中拿了一個出來,開始仔細的看。
寧然疑惑的同時,不由的去看他手裏拿的是什麼。
是一瓶卸妝油。
池宴神色認真的看了好一會,才放下來,接著又拿了一個起來看。
這回是專用的眼部卸妝液,後來又一連看了好幾個。
然後就在寧然震驚的目光裏,池宴又起身去了一次洗漱間,這次拿回來一包卸妝棉。
寧然這會已經不是震驚了,她有點傻了。
這是……要做什麼?
接下來池宴用行動解答了寧然心中的疑惑。
他拿了一卸妝棉出來,倒了點卸妝油在上頭,就要往寧然臉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