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瑤依聽了他的話,卻哈哈大笑道:“王爺的名聲,早在你和那個青樓女子勾搭在一起的時候,就被你自己毀完了!怪到我頭上,是不是有點太可笑了?”
“你居然敢頂撞本王?”元洵眯起了眼睛,眸中閃過危險的異色:“看來是心不在這裏,膽子也變大了啊?”說著,他手上更加用力。
秋瑤依痛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但仍然強壯了膽子昂起頭來,好像在說“是啊,我就是膽子大了,你能拿我怎樣”。
元洵見狀,不怒反笑,手緩緩鬆了力,然後一點點滑到她脖子上,好像在欣賞一件完美的瓷器般,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鎖骨,幽幽道:“還是你以為,本王失勢了,今時不同往日了,你就可以像其他人一樣,踩在本王頭上了?好啊,本王就讓你知道知道,忤逆本王的人會有怎樣的下場!”話音未落,他眼底閃過一抹狠色,手上驟然使力,掐住了秋瑤依的脖子。
“你……”秋瑤依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臉越來越漲,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元洵看著她從蒼白轉為青紫的麵色,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直掐的指節泛白。
這時候的秋瑤依意識到一件事:元洵是真的要殺了她!
求生的本能激起她僅存的意誌。
她開始胡亂掙紮,但在此時此刻,這些掙紮好像都是徒勞無功的。
就在最後一絲氧氣即將抽離身體的那一刻,她一下子抓住了元洵掐著她的那隻手,用力再用力。
突然,對方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下一秒,大把的氧氣便重新灌進了她的身體。
外麵的風聲已經停了。
但雨還在下著,打在帳頂,劈裏啪啦像在奏一首輕靈的樂曲。
秋瑤依癱坐在地上,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喘的急了,撕心裂肺地咳起來
元洵低頭自己手背那兩道帶血的指痕,眸色愈發黯淡,看向秋瑤依的目光中也多了更多殺意。
終於,他逼近到秋瑤依麵前,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口中噴薄出如冰的寒氣:“你還真是找死!”話畢,手高高揚起,作勢便要打。
哪知秋瑤依不僅不害怕,反而把頭一昂,:“你打啊,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聽到這句話,元洵反而停了手,雙眸微微一眯,看著她的眼睛,良久,到底還是沒有落下那掌,而是收了手,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搖頭道:“不對,就算你膽子再大,也不可能不要命。你敢如此囂張,肯定是有其他理由的,說!”
他沉聲一嗬,逼視著秋瑤依。
秋瑤依卻覺得心中一鬆。
其實她剛才是在賭。
挨了元洵這麼多次打,他下手時是輕是重,她隻要看一眼,多少便有些數了。
因此,剛才元洵的手一揚,她便看出來,那一巴掌,他是蓄了十分力的。
自己若真的挨了那一掌,即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所以,她才故意激他,讓他反對自己起疑心。
看樣子,她賭對了。
暗暗長舒一口氣,麵上卻絲毫不敢懈怠,複又冷笑道:“王爺可別忘了,懷依現在仍舊是您的王妃。你我還睡在一張床上,住在同一個帳子裏麵。別說是我丟了性命,就算我掉了一根頭發,也與王爺您脫不了幹係。王爺是個聰明人,如果您想讓陛下更厭棄你,你就殺了我吧,懷依絕不皺一下眉頭!”
元洵眼中亮起凶光:“你是在威脅本王?”
秋瑤依扯開唇角,本是想要笑,但因為扯到了傷口,隻做出一個四不像的表情,道:“不敢,懷依說了,我隻是受夠了繼續在王爺身邊委曲求全的活著。我要離開你!王爺不是也不喜歡懷依嗎?為何不幹脆順水推舟,遂了懷依的心願,這樣,你痛快了,我也高興,兩全其美,不是好事一件嗎?”
其實元洵心裏巴不得趕快擺脫這個女人。
但是如果讓別人知道,他一失勢,他的王妃馬上就倒向他敵人那一邊了,那他的麵子要往哪兒擱?
他是絕不可能讓這件事情發生的!
“不要癡人說夢了。”元洵重重一哼,充滿嫌惡和輕蔑道:“你我都明白,從你嫁給我的那一刻起,我們兩個,就注定不可能擺脫彼此了。當初你鐵了心要賴著我,為的,不就是這個嗎?”
秋瑤依聽了這話,卻莞爾一笑道:“說我癡人說夢?難道王爺就不是嗎?你不也曾經千方百計要得到秋煙離嗎?懷依知道,即便到了今時今日,王爺依然沒有放棄這個念頭。既然你我各有所需,為何不聯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