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穿衣酷刑(1 / 2)

這樣的威脅我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死,死得很難看,還有別的麼?生不如死?那就是我現在的狀態好不好,天上國的人就是這樣的,好像其他國家的人都不是人,是動物,是螻蟻,天生比他們低一等。

我“洗耳恭聽”,且看她們到底能把我怎樣,難不成接下來我要麵對一個吃人的妖怪不成?比雷徹還惡劣?

而且禮貌誰不懂?雖然我是出生在小地方,也未必比她們這些自視甚高的人差。隻聽那位“夫人”說到:“你是卑賤之身,大人高尚仁慈,念你傷病沒有痊愈,所以你可以不用對他行大禮,但是該有的禮數一定要周到,保持外表整潔,不許哭鬧,和大人說話時要輕言細語,不準抬眼看他,更不準與他爭辯。”

不能說我沒在聽,但我確實走神了,她用手帕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立刻端正了態度:“我知道了。”

“我有允許你插嘴麼?”

我搖搖頭,但嘴長在我身上,我暗暗的想。接下來她無論說什麼我都沒有再聽進去了,我不怕死,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了。

等到她說完,另外三個女人已經抬來一大捅熱水。

她們把我攙下床,也不管我冷不冷痛不痛,就把我剝了精光,摁到大桶子裏洗澡,我連害羞的功夫都沒有了,隻顧著看著自己的身體發呆——我本來很瘦,現在看起來更瘦了,肚子完全凹了進去,肋骨清晰可見。?

我以前不這樣的,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

“太瘦了,跟小雞仔一樣。”

連給我洗澡的女人都這麼說。

夫人則在一旁說到:“可憐見的,之前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應該好生養養。”

她嘴上是這麼說的,心裏卻冷酷得很,因為很快,她就讓剛擦幹身子和頭發的我穿上她準備的衣服——一套黑天鵝絨的直筒長裙,這種直筒裙子沒扣子,要穿的話就得直接從頭上開始套的,這對我這樣伸胳膊都痛的人來說多麼的難受啊,但她不管這麼多,硬是讓我穿上了,末了還在外麵罩了件白色的罩袍。

這種穿法肯定很整潔,不用照鏡子我都知道,但同時也緊得讓我出氣都痛。好在她們並沒有再折騰我了,也許是時間快到了,那夫人從懷中拿出一塊懷表來看看時間:“時間到了,不要誤了點,走吧。”

她們終於帶我去見那位“大人”了。我鬆一口氣,所謂早死早超生,就是我現在的狀況吧。

一路上,我並沒有想著要如何應對,至於穿過了那扇門,走過了那條道,也一概都沒有記下來,隻管被她們架著走,最後到了一扇雕花大門前時,我看到了熟悉的場麵,兩名鐵狼衛值守在門前。

像是早已知道我要來似的,他們打開門,做了一個允許進入的手勢,架著我的兩個女人立刻推了我一把,我趔趄一下,摔進門裏。

如果不是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的話,怕是牙都要摔掉幾顆了。我爬起來,全身抽痛不已,但卻不想哭。

因為哭也沒什麼用,哭是為了引起親人注意力,現在這裏可沒我親人,隻有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大人”。

那位大人穩穩端坐他的書桌後,因為逆著光的緣故,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他不說話,我也將之前所有警告拋到腦後,拖著身體慢慢上前去。

“你要見我?”

我問,未答先問是無禮的行為,高個“夫人”早警告過我,但我不管。

“還有,你為什麼要救我呢?”

那道黑影依舊端坐著,過了一會,他劃亮火器,點燃一管煙,而我則驚得差點再次跌坐在地上,因為借著那點火光,我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雷徹的臉。

“雷徹?怎麼是你?”

“雷得。”

那男人糾正到,我聽出來了,這個聲音和雷徹不同,雷徹說話更輕佻。

“我是雷徹的哥哥,我的名字是雷得,我和我兄弟長得很像麼?”

他起身站到光亮處,這下我看的更清楚了,他果然不是雷徹,但麵相上竟有幾分相似,同樣狹長的臉頰,同樣綠幽幽的眼睛,隻是他的年紀更大些,表情也稍柔和,沒有雷徹那種咄咄逼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