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當他在小破旅館裏麵醒來,身邊皮膚相貼的不是轟轟烈烈自己認為愛著的那個人,是怎樣的心情。
蘇友瞪著眼睛,極力消化著濮然的話。
“跟我一起很丟臉吧?沒正經工作,沒有錢,還那麼土那麼傻,出去混也不上道,好在遇到馮總和方一健,肯這樣幫我。”
蘇友試著總結,濮然別過頭。
“你喝醉以後,扔下金海來找我,是哪種?”
想做但不敢做,還是分明沒想做?
濮然咬牙,“哪種你都不吃虧。”
蘇友整個人從濮然的上空抽離開,頹然的坐在地上。
“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不都是最後來找你。
“我不想這個樣,不想因為沒得選才選到我,不想被老天爺硬塞給你,你才接受,這跟是不是正確沒關係。我也不想每次都因為要安慰你,才做這種事。”
濮然猛的衝蘇友臉上招呼過去,胸口劇烈起伏著,眼淚和更多東西從裏麵將爆發出來。
“雖然我做錯過,但不是每次都是為了安慰就會向別人投懷送抱,你當我是什麼人?啊?”
蘇友偏過臉,擦擦嘴角,手背上多出一抹紅色的痕跡,濮然繼續發瘋。
“我為什麼每次愛上的都是混蛋,混蛋!”
他又推搡過去,蘇友半跪的身形晃了晃,句子裏那個耀眼的字使他變得恍惚,他睜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與濮然對望。
“你就是沒正經工作,沒有錢,還那麼土那麼傻,出去混也不上道,一無是處。我就是討厭你煩你不待見你,可還是忍不住忍不住……”
不是因為一無是處所以隻是隨手拿來擦擦鼻涕,而是分明清楚他一無是處,還是忍不住貼在心口,想拋也拋不掉嗎?
他突然站起來轉身,想起什麼似的,又回來抓起濮然的手腕,拉他起來。力道用的很大,濮然疼的倒吸氣。
被扯著在更衣室裏繞了半個圈,蘇友從搭在衣架上,自己的褲袋裏摸出了一片方形的塑料小包,然後把濮然推到堆著布料的角落裏。
緊緊粘著濮然的腕部不放,隻用另外一隻手和牙齒撕開包裝的動作顯得既情,色,又粗魯。
濮然能插上話的時候,幾根手指已經為他擴張過,快速的抽走,另一樣東西取而代之,熱切的頂住了那個位置。
“你真變態,竟然隨身帶著。”濮然抹了抹嘴,濕乎乎的下巴上都是口水。
他很樂意看到馮春的培訓成果功虧一簣,就算理著得體的發型,穿著得體的衣服,謙謙君子的言行,沉著冷靜,用詞幽默,連笑的方式都練習過,格外好看,巧妙的保持著神秘感,可真實的蘇友就應該是現在的模樣,這麼笨拙這麼性感都是因為自己,雖然接吻技巧還真是需要提高。
“馮總給我的,他說我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用到,他還說……”
嗯哈,這都設計好了,“還說什麼?”
“讓伴侶享受,是紳士的禮儀。”
濮然微微有些意外,緩緩的放鬆身體,讓蘇友能進到深處。兩個人再沒多話,做著單調的運動。動作在加速度的作用下顯得有些瘋狂,思維模糊,愉悅幾乎沒了頂。
安靜的工作室就剩了彼此交纏在一起的感覺,卻又格外敏[gǎn],聽到院子裏的知了叫的正歡,聽到牆外來往的車輛嗡嗡的前進,聽到不知被扔到哪裏的衣服口袋裏,手機的短信的聲音,聽到蘇友說:“我會努力,會變得聰明,會做到不讓你丟臉,會一直一直一直在你旁邊,不辜負。”
濮然閉上眼,聽著這斷斷續續的誓言,不可救藥的,發出含糊的哼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