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她可以買通我身邊的人呀!整個王府,除了她,還有誰如此嫉恨我?想想也知道是她!”
“父王,沈顏真的沒有!整個王府恨她的人不在少數,怎能說就是我?父王一定要明察!”
楚簟秋雖惱怒之極,卻也難下判斷,一時躊躇不絕。
“巧言令色,唬騙誰來?我偏要殺你泄憤!”一聲嬌叱,但見劍光一閃,血花四濺。
原來,就在楚簟秋繞室冥思之際,幽蘿忽然自仆人手中抽走短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沈顏。後者一聲慘叫,頹然而倒。
驟生變故,整個膳廳岑寂若死。
楚桓遮住楚伊可的雙目,一聲不吭的將她帶離凶殺現場。
沈顏沒死,幾乎重傷難治。
楚簟秋請來了最好的大夫,對外隻說外出時為強人所傷。
一日後,竟傳出景公公猝死宮中的訊息。
緊接著,又有幾位揚言要娶楚伊可的大臣被革職貶任,或流放邊疆。
天下嘩然。
端王府暫時平靜下來。隻是護衛愈發森嚴,“望梅軒”外更是步步為營,堡壘重重。
這日,一人騎著駿馬闖開端王府的朱漆大門,長驅直入。
管家急忙差人向內稟報。
眨眼間,層層護衛將來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不出來,楚桓居然如此忌憚我。”杜煜冷冷一笑,狂肆的掃視眾人。
忽然護衛自兩邊退開,四大黑衛之一的玄風自盡頭走過來,道:
“你想做什麼?”
杜煜翻身下馬,斬釘截鐵道:“我要見伊可!”
“小姐病了,不便見客。”
“我是她相公。”
玄風麵不改色。“恐怕小姐已不認得你。”
“此話怎講?”杜煜麵色鐵青。
“小姐生了場重病,至今尚未痊愈——”
“我要見她!”
“公子還是——”
“我要見她!”杜煜咆哮著,一路飛奔。
一座華美精致的華亭橫亙眼前,斜斜的冬陽下,那個令他咬牙切齒的男子坐於亭中柔軟的湘妃榻上,懷中輕輕擁著他朝思暮想的女子。四周香爐吐霧,案上一個小火爐,其上一個紫砂鍋,熱氣不斷蒸騰而出,氤氳得整個華亭恍若飄渺仙境。
“你要見她?”湘妃榻上的男子冷冷的吐著霜氣,深沉若海的眸子兀自望著懷中安靜如嬰兒般的女子。
“她是我的妻子,我要帶她走!”黑眸微眯,杜煜昂首道。
“你們屬私定終身。”
“那又如何?我愛她!”
“愛?”楚桓奇異的一笑,緩緩吐出一口霧氣,看著它們淡化而去,終至虛無。
杜煜看著他怪異的神情舉止,心中又沉又冷。
“楚桓,你將她還給我,我自會治好她的病。”
楚桓終於正眼看向他,緩緩搖頭。“休想。你也治不好她。”
杜煜氣結。
楚桓梳理著楚伊可長長的秀發,不時將她的小手放置唇邊嗬氣,又拽來銀貂大氅將她裹好,輕輕摟著。那親昵的眼神及舉止,決計不是一個哥哥應該對妹妹的所做所為。
杜煜心中霎時雪亮,繼而急速墜落。
“你這個變態的魔鬼,她是你的手足,難道你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要霸占麼?”
話音一落,冷冽的殺氣穿過華英成秀的院落,直逼杜煜而來。那張非凡塵所有的臉龐瞬間變得陰寒可怕,額心的火焰亦扭曲變形。但他很快平靜如初,冷冷的盯視他:
“無論如何,我永遠也不會讓你得到她,誰也不配得到她。她是我的,永遠都是。我不會將她交給任何人,即便是與全天下為敵。”他輕聲說著,修長的手指無限溫存的輕撫懷中人的粉頰,眸中滿是深情,無邊無際,無遮無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