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先恭賀四姨娘了。”
楚瑤才進了白靜的房中,就看見白靜拿著一本經書在細細看著,看來進佛堂這麼多年,倒是養成了習慣了。
白靜抬起頭,報以一個微笑,眼中沒有得意洋洋,有的隻是極為平淡的東西,在佛堂中靜心休養了這麼多年,性子都修得如水一般了,不徐不疾。
“妾身不敢,妾身有今日全憑二小姐的幫助,不然今日妾身還是在那佛堂中,與木魚為伴了。”
白靜站起身來朝著楚瑤行了一禮,迎著楚瑤坐下來,將經書收了起來,這才過來為楚瑤添了一盞茶,然後坐在了楚瑤的對麵。
“四姨娘客氣,當初進佛堂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出來了,也該好好清清舊賬了才是。”
楚瑤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倒算不得是好茶,隻是也是清甜潤喉的。
“這個是自然的,妾身從來沒有忘了當初進佛堂到底是為何,更不會忘記,今日出佛堂又是為何?”
白靜臉上十分平靜,沒有任何情緒,就連眉梢都沒有皺了一下,隻是從眼眸中依稀可見恨意,想來就是這點點恨意支撐著她在佛堂中獨自過了這許多年了。
“靠著老夫人出佛堂,眾人不敢異議,就連父親也會對四姨娘刮目相看了,以後想來父親來姨娘這裏,也是十分平常的的事了。”
楚瑤看著白靜十分姣好的容顏,細細的遠山黛襯得四姨娘的臉型修長,雖然已是三十有餘,但是風韻猶存,身姿窈窕,比起府中其他的姨娘,白靜多了一份沉靜,不浮不躁,楚蒼明應該是喜歡四姨娘這樣的女人的,在自己煩悶的時候能夠為他泡上一盞茶,點上一炷香,寬慰自己。
“妾身自然不敢居功,全是二小姐神機妙算。”
白靜在那夜求了楚瑤以後,楚瑤就將她的事放在了心上,在初四夜間偷偷遞了紙條進佛堂,白靜能夠出府全是仰仗楚瑤了。
老夫人有個習慣,在清晨喝了茶以後,在湖邊走上一圈,能夠強身健體,楚瑤給四姨娘的條子上正是寫了這件事情,並且還讓四姨娘在初六的清晨等在湖邊,裝作是在收集荷葉上的露珠,楚瑤竹園中的暗衛這個時候就派上用場了。、
先是見到老夫人來了湖邊以後,暗衛隱在一旁,隻等老夫人已經走近了湖麵,這才一顆石子打在老夫人腳邊,老夫人順勢而倒,自然是摔在了地上,還扭到了腳脖子。
老夫人一般清晨出來時是不帶丫鬟的,楚瑤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讓四姨娘借助這個機會救了老夫人,還被老夫人回了鬆壽堂。
老夫人見到是白靜救了自己,對白靜的態度比起旁人來自然也就不同了,何況老夫人知道白靜住進了佛堂本就是有些介懷的,楚蒼明正值壯年,丞相府中孫子輩的隻有這幾人,男丁隻有楚寒和楚安,老夫人想要人丁旺盛,自然就會想讓白靜出佛堂了,隻是白靜始終堅持,老夫人也不好強求,這才讓白靜在佛堂中諸惡這許多年,如今趁著這個由頭讓白靜出佛堂,倒也是個好機會。
徐懷玉是薑氏的人,這一輩子都不會有身孕了,這一點老夫人清楚,三姨娘這麼些年了無所出,老夫人早就不指望她了,五姨娘有了楚秋以後便再沒有過動靜,老夫人也是不寄希望了,九姨娘倒是還年輕,可是老夫人始終嫌棄她的身份,就算有了身孕,老夫人怕也是喜歡不起來。
如今正好四姨娘碰到了自己跟前來,還救了自己,老夫人又存添丁的念頭,自然就會一而再的讓白靜搬出來,楚瑤自然不會一口答應,總要含糊幾次,方才悠悠答應才不惹人懷疑。
白靜不知道暗衛的存在,還以為楚瑤真的是神機妙算,心中暗服,以後自然以楚瑤的吩咐是從的,不為其他的,隻為報仇。
“四姨娘如今已經出了佛堂了,父親閑了必定時常過來坐坐,四姨娘屋中實在有些素淨了,不若將這簾帳換成紅色的,看著也喜慶些。”
楚瑤冷眼看著四姨娘的屋子,入眼滿是潔白的,或是灰白的,裝點的還是帶著幾分佛堂的味道,就算楚蒼明來了,怕是也不久留。
“是,妾身明白了,明日就叫他們換成紅色,妾身能夠光明正大的除了佛堂全靠二小姐,今後定為二小姐效犬馬之勞。”
白靜這話倒是真心實意的,這府中自己沒有一分一毫的勢力,今後也隻能靠著楚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