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江冷冷一笑,“我那次問你,離裳的骨灰丟棄在哪片海域,你可曾回答我了?”
“我……楚哥哥,我隻是……”江憐兒有些慌張,瞳孔裏也噙滿了淚珠。
“隻是並未偷走過屍體,第一次回來找我,不過是想利用我幫你爹罷了。
我真恨我自己,被自己的殺妻仇人耍的團團轉。”
楚容江目光譏諷又帶著怨恨的盯著她。
他不管看誰,目光一直都是淡然的,或者有禮的。
他從未對誰這麼無情。
意識到這點,江憐兒心都快要碎了。
她連忙起身抓住楚容江的手,流著淚解釋:
“楚哥哥,不是你想得那樣。我這麼愛你,我怎麼可能欺騙你?愚弄你?
我一直把離裳當做親姐姐,她的死我一直很遺憾,知曉真相後我更是恨不得以死謝罪……”
“那你便去死,不要總是口頭說。”
楚容江猛的甩開她的手,嘲諷的道:
“你利用我做借口、從墨王妃手中僥幸活下來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曉?
如今你又想故技重施?
江憐兒,今日我告訴你,除非你一頭撞死在離裳的衣冠塚前,否則,我不會信你。”
他溫潤的聲線裏沒有半絲溫度,還帶著從未有過的冷硬。
江憐兒身體一顫,雙眸通紅噙滿淚水的凝視著他:
“楚哥哥,你……你當真要如此逼我嗎?”
“是又如何?”楚容江冷聲反問。
“好,若是我的死能讓楚哥哥相信,死又如何?
隻希望在我死後,楚哥哥將我的屍體葬在離裳姐姐旁,即使做鬼,我也想一輩子做她的妹妹。
也希望……”
說著,她抿了抿唇,抬眸深情的凝視他,“也希望楚哥哥能夠就此信我,並且心裏,能有一絲我的存在。
哪怕一絲。”
話落,她手心緊了緊,邁步朝著顧離裳的衣冠塚走去。
“等等。”楚容江叫住她,“必須撞死,裝模作樣撞個半死不活,我不認。”
“你……楚哥哥,你什麼意思?”江憐兒臉色煞白、囧紅的凝視他。
“你不最後裝模作樣嗎?”楚容江口吻譏諷的反問。
江憐兒隻覺得一桶冷水從頭淋到腳,心如同被貓爪抓來抓去,疼得近乎窒息。
在楚容江心裏,她原來就是這樣的形象嗎?
最重要的是,她的確打算裝樣子撞一撞,她甚至想到她楚容江抱著滿身是血的她懺悔的畫麵。
可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怎麼?不敢了?”楚容江噙了她一眼,有些蒼白的薄唇不屑的勾了勾。
隨即,從她身邊徑直擦肩而過。
江憐兒臉又青又白,雙手緊緊握成了前頭。
對,她不敢死,也不想死。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死了就再也沒法給爹報仇,再也沒法嫁給他。
她怎麼能死?
此時,楚容江已經走到顧離裳的衣冠塚前站下。
江憐兒看著那抹白色的身影,唇瓣顫抖著道:
“楚哥哥,不是我不敢撞,而是我知曉,你說的這些都是氣話,氣頭上的話。
你誤會我和離裳姐姐的死有關係,你現在巴不得我死,即使我死了,你也不會有半絲的相信我,所以,我不死。
我要一直活著,我會用盡方法向你證明,證明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