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兩個大佬你們都決定了看我幹啥?裴元一臉無語望天,拿起驚堂木。
“等等。”寧秀遠不知想起了什麼,又急急叫了停。
裴元今日受的驚嚇已然太多,木著臉將驚堂木放下,冒的感情問道:“還有什麼?”
“我得能夠隨時跟嫌疑人見麵,以便了解案情,不能阻止。”
裴元想起昨夜這寧大小姐要探視被陸大人阻止的情形,一臉苦哈哈地轉向岑大人。岑大人大概是睡著了,曲著的手指也不敲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半晌才不置可否地“唔”了一聲。又甩袖離開了。
寧秀遠一行人也不再逗留,轉身離開了大堂。
寧明遠也不用人押,彈了彈衣袖,很自覺地朝牢房走去。
裴元拿起驚堂木的手抖了抖,訕訕地又輕輕放下了,摸了摸鼻子,轉身回了內堂,隻剩兩排衙役、老鴇與那書記員大眼瞪小眼。
田浩並未跟去查探,他還沉浸在“月琴已死”的悲傷中,寧秀遠也怕這個呆腦子壞了自己的事,著人將他送了回去。
寧秀遠則馬不停蹄地趕到怡春院,到得門口,忽地一拍腦袋:“我說怎麼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忘了要搜查令了。這可怎麼辦?”
蒙澤並未回府,也一路跟了來,聽得這話,將望向二樓的目光移了來,看到寧秀遠本就隻巴掌大的臉皺的更小了,不覺好笑,雖則失憶了,但骨子裏的本性並不曾失落什麼,不再如剛醒來時的呆萌無害,有心要逗逗她,好讓她一夜的焦慮得片刻放鬆:“看那個手指有多動症的糟老頭子,也不會如你的意的。還白費力氣呢。”
寧秀遠正凝眉兀自煩惱,聽得這句,“噗嗤”一聲笑了,“人家才三十多歲在你嘴裏就成糟老頭子了。估計還沒哪個人敢這樣說他。他可是能止小兒啼哭的。不過我提了一個要求他就那個鬼樣子,倒也真的是。”說話間,眼神流轉,濛濛間有光澤閃耀。說完,神情倒也神奇地放鬆了下來。
蒙澤心情好了點兒,又故意賣起了關子:“你想不想進去?”
寧秀遠又皺起了眉,還未來得及說話,忽地天地反轉,嚇得差點要大叫,卻被一隻溫熱的手掌及時捂住了,自然,中間隔著一張雪白的帕子。絲絲熱氣透過帕子蒸騰臉頰,寧秀遠這才回過神來,一摸袖口,果然帕子沒了,而自己正趴在蒙澤的背上,沒想到這人看著清瘦,卻也沒有硌人之感,隻是剛剛沒有自己配合,這姿勢委實難受了點兒。她悄悄移了移身子,稍微一動,隻聽前麵低沉的聲音傳來,“摟好我的脖子,趁白天沒人,我們進去了。”
寧秀遠剛將姿勢調好,還未來得及細問,忽然整個世界都變了,那楊堤岸的柳樹在視野裏見到了發頂一樣的曲意,輕微的細風像是被誰猛力扇了火,呼呼地從耳邊呼嘯而過,最重要的是,剛剛令人發愁仰望的二樓窗戶忽地不知怎麼就打開了,自己神奇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