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你就別操心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把身體養好。”她的心結沒那麼容易解開,還需要時間。
“也對,你不是小孩兒,凡事可以自己做主,我是瞎操心。”這身體一年不如一年,也許瞎操心也操心不了多久了,經過了這次中風,陳悅芬也把生死看得淡了,最放心不下的,還是葉曉諾。
又給媽媽的嘴裏喂了塊梨子。
“媽,你別這麼說,你是我媽,你關心我,怎麼叫瞎操心呢!”
“知道就好,媽媽也是關心你,別嫌我囉嗦,嫌我煩。”伸手摸摸了葉曉諾的帽簷:“你這帽子還挺好看的。”
葉曉諾本能的退縮,避開媽媽的手,若無其事的說:“我也覺得好看,戴上也合適,就買了。”
“嗯,確實好看,小碎花很雅致,給媽媽也試試。”陳悅芬說著就要摘葉曉諾頭上的帽子,嚇得葉曉諾一躍而起,連著退後了兩步。
突然劇烈的動作讓葉曉諾頭腦發暈,眼前像蒙了層黑霧,連媽媽的臉也看不太清,強忍著不適感,打起精神,目光炯炯有神的看著媽媽,笑了笑,說:“不給媽媽戴,媽媽喜歡我去給你買一個就行了。”
陳悅芬並未察覺葉曉諾的異樣,擺擺手:“不用買,我就試一下。”
“改天再試吧,我先走了,明天來接你出院。”葉曉諾又對繼父說:“胡叔叔,媽媽就拜托你照顧了,我還有事,先走了,再見。”
擺擺手,在媽媽詫異的注視下離開了病房。
關門的時候聽到媽媽納悶的問:“她這麼急著上哪裏去啊?”
“不知道,說不定是去約會吧!”繼父帶笑的聲音傳來:“你就別操心了,年輕人也有自己的事,昨晚曉諾不是和霍先生去吃飯嗎,說不定今天也約了霍先生。”
“不知道曉諾怎麼想的,霍先生其實也不錯,但我覺得小蔣更好,算了,我現在自顧不暇,也沒那個精力管她。”
從媽媽的話語中聽出濃濃的憂傷,葉曉諾內心深處的酸澀不斷上湧,眼前又一陣黑,捂著頭,後悔剛剛自己動作那麼大。
小心翼翼的邁步,盡量讓動作緩慢輕柔。
蔣一洲坐在車裏,盯著醫院的大門,遠遠看到葉曉諾慢吞吞的走出來,便下車迎了上去,小心的攙扶她。
“喂,你不用扶我,我隻是頭痛,不是腳痛。”
自從蔣一洲向葉曉諾表白心跡以後,葉曉諾和他說話就一改過去的小心謹慎,反而囂張跋扈起來,蔣一洲失笑,說:“頭痛得連我叫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不叫‘喂’,我叫蔣一洲,聽好了,蔣一洲!”
“管你叫什麼,走開啦,不要扶我!”葉曉諾輕輕的摸後腦,憂心忡忡的說:“不知道是不是血塊沒消的緣故,剛剛眼睛發黑,差點兒看不見東西了。”
蔣一洲一聽,心緊得揪在了一起。
“我們趕快回去讓醫院再給看看,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消除血塊。”
“嗯,應該有辦法吧!”葉曉諾篤定的說,寬蔣一洲的心,也寬自己的心。
回到醫院,葉曉諾把自己眼前發黑的情況給醫生說,醫生並不意外,說:“血塊壓到了視神經。”
葉曉諾和蔣一洲均是大驚,異口同聲的問:“那該怎麼辦?”
醫生說:“你們不用太擔心,不是骨折,靜脈點滴尼膜同,擴張小血管,很快就可以恢複。”
“哦!”葉曉諾鬆了一口氣,就擔心自己眼睛會有問題,嚇得她腿軟。
“回病房去休息吧,沒有必要盡量不離開醫院,你還要留院觀察。”
“好的,謝謝醫生。”
回到病房,葉曉諾就愁眉不展,唉聲歎氣。
“你說我該怎麼辦?媽媽明天就出院了,我還不能出院,她知道我受傷萬一情緒激動,又……”
她都不敢往下說,想起媽媽突然中風昏迷,還心有餘悸。
怎麼就那麼倒黴呢,媽媽還沒出院,她又進醫院了。
唉……
葉曉諾坐在床邊,蔣一洲俯身為她脫了鞋。
“你躺下休息,明天的事我幫你想辦法。”
幽幽的看著蔣一洲,她現在這情況,也隻有依賴他了。
“謝謝你。”
“怎麼突然這麼客氣?”蔣一洲替葉曉諾蓋好被子,柔聲說:“你快休息,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眼看著就快中午了,早上喝了些清粥,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我要吃……”葉曉諾劈裏啪啦的說了幾樣她平時最愛吃的台灣小吃。
她胃口好,蔣一洲就高興,把被角壓實:“好,你躺著休息,別亂走,我很快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