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寂靜,無人相擾。
獨孤堅聚起周身的所有靈力,慢慢的遊走了一個小周天之後,一路下潛,聚於百彙,再沉於丹田。如此再三數次之後,獨孤堅發現,自家的丹田處,似乎是變成了灰蒙蒙的一片,隱隱的,似乎有靈力固化的傾向。
這是將要築基成功的前兆麼?
獨孤堅大喜,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依舊是照著先例,在體內聚起大量的靈氣,一遍又一遍的衝刷著自己的丹田。
丹田處,在獨孤堅的再三的靈氣衝刷之下,那種溫熱略燙的厚重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等獨孤堅終於汗流浹背外加筋疲力盡的躺倒在那片草地上時,他又試著取一小段靈識內觀自照,很是欣喜的發現,他的丹田處,總算不再是靈氣迤邐的液態了,直接的固化成一片平整堅硬的平原了。
終於築基成功了麼?
擦幹淨額頭上的所有的汗滴,獨孤堅心裏麵並沒有太多的驚喜。
說實話,為了這一天,獨孤堅先前已經付出了無數個日日夜夜的努力。隻不過,等了好久,終於等到築基成功的這一天罷了。
相較於上官瓊的那個妖孽般的升級速度,他其實已經是進步很慢了好不好?!
隻不過,想想自己在築基成功以後,終於突破了瓶頸,可以更快更速的向金丹大道發起衝擊,獨孤堅的嘴角,到底還是露出了一點的笑痕。
剛剛在衝關過程中,因為動用體內的靈力的次數多了,獨孤堅的身體上,早己經汗濕一片。隻要稍稍的一動彈,就連自己,都聞得到有些酸臭的汗味。所幸終於是築基成功了,獨孤堅立起身,想回到自家的帳篷裏,弄點熱水好好的洗洗。
朝著晉軍大營處遠遠的望過去時,獨孤堅發現,素來安靜的營帳裏,突然有許多人走來走去的,整體的嘈雜聲也多了起來。
雖然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些什麼,但獨孤堅還是生出了許多的疑惑:
這好端端的,這些人為何會變成這樣?
難道,是營裏又出了什麼大事了嗎?
是這羌胡人又選派出高手,進他們的晉軍大營偷襲了?可是,不能夠哇,明明這些天來,這些羌胡人己經被他們整得服服帖帖的說!至少,表麵上看來,他們現在還是顯得很恭順的!
心裏著急,獨孤堅的回營速度,便越發的加快了起來。
築基之後,獨孤堅體內所積澱的靈力,更是豐饒了許多。情急之下,獨孤堅拿出最快的速度,幾乎是三步並做兩步,在幾個瞬息間,便回到了那個已經變得人頭攢動議論紛紛中的晉軍大營。
總算是聽清楚他們的兩個議題後,獨孤堅隻感覺天旋地轉不可置信:
什麼,相府大夫人吳氏,也就是他的親生娘親,居然毫無征兆的無端逝去了?!
什麼,他那個素來玩世不恭不務正業的二弟獨孤渙,居然公然的趕跑孟旭,自己接任了晉國的囯主了?!
這兩個消息,無一不是出乎意料之外,叫人怎麼也不敢相信。
誰去當這個國主,對獨孤堅來說,還不是很大的問題,左右獨孤堅私底下其實也不太喜歡孟旭,覺得他太過裝腔作勢太過喜愛演戲了,這一言一行裏頭滿滿的都是對別人的算計,長時間的相處起來,總讓人有種強烈的不舒服。反倒是獨孤渙的直接了當,更能讓人信服了一些。
至於獨孤渙是如何當上這個國主的,獨孤堅其實也不是特別的關心。他隻是知道,獨孤渙這個人,素來慣於不按牌理出牌。在與他有關的驚嚇次數太多了之後,獨孤堅反倒是有些習慣了,也有些見怪不怪了。
獨孤渙這麼個人,要是哪一年哪一天不跳出來作妖,那才真真是有些奇怪了呢。
所以,對於他突然榮任國主一事,獨孤堅也很幹脆的沒有多想。
隻是,他的娘怎麼突然的說沒就沒了!
獨孤堅自幼,這獨孤丞相對他的要求特別的高,管束得也特別特別的嚴格。每一次,獨孤丞相訂下的哪一個目標沒有完成,獨孤堅都會挨上好一頓的克。
有時,是被罰跪上半天,有時,獨孤堅的細瘦的手心,都被獨孤丞相手中的戒尺給敲得又紅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