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邊上吧。我過會兒吃。”
“你昨天也這樣說。”花四歎了一口氣,將糕點放到一邊搖頭問道:“你這又是何苦呢。既然這麼舍不得,當初又何必幫著金九齡抓他入獄,害得現在變成了這般田地。”
“我沒有。”閉上眼睛,仰頭用僅存的一條胳膊蓋住眼睛,他隻是不想流淚,因為那已經沒有價值了。因為就算他再怎麼澄清,那人都不會原諒他都不會相信他了。因為有人已經死了,那就什麼都補救不回來了,而且死得那個人對他而言比自己更重要。
可是偏偏在這種時候,和他相遇的一幕幕卻無比的清晰,一切好像閉上眼睛就能看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們第一遇見是在揚州,那個酒色聲歌樣樣不缺的地方。那天司空射日隻是笑了一下,便搶走了花丞樓出價三百兩換來的花魁,雖然隻是陪酒,但是卻讓花丞樓深深記住了這個采花大盜的名字。
“就那樣也算采花賊?給人采還差不多。”
夭夭灼灼的桃花眼,分外勾人,皮膚看起來比那花魁還要白嫩,五官也長得很精致。真是應了那句話,空長了一副好皮囊。長成這樣跑去做真麼賊啊!真是的……
“沒辦法,誰叫我是司空家的人呢。司空家個個是賊,我爹是賊,我娘是強盜,我兄弟也是賊,除了做賊我大概也隻能做強盜了。這是無非改變的事,要是換了你,說不定比我還不如呢。”
記得有一次問的時候,那家夥就是一臉笑嘻嘻的這麼回答他,然後那家夥還說:“就算我想從良,六扇門那些家夥也不會放過我的。既然這樣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當時那人臉色那種痞子一樣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想掐死。那麼好一張臉,被他弄成那副腔調,真是讓人看著就不舒服。尤其是他身邊那些不停更換的男男女女,有時候看起來比他還要遭人厭。
不過,現在已經不用再討厭了,以後再也看不見了。
“丞樓啊,以後別管賭場和黑市的生意了。爹還有幾間古玩店還沒人打理呢,你去那兒看看吧。”
雖然花五最後把帝江黨和自己斷手的事情輕描淡寫的歸類為被尋仇,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在花父的心裏總覺得缺欠這個孩子什麼。總想要把他換到一個更安全的地方去。
“不用了。這些事總是要人做的,我這樣剛好,反正再差也差不到什麼地方去了。”花丞樓搖著頭笑,笑得很苦。
再差也就是這樣了。
很多年以後,花丞樓坐在馬車裏,窗外一個番邦女子牽著孩子,指著小販身上的糖葫蘆叫道:“阿換,這個,這個是什麼?”
“糖葫蘆,吃的。……給我拿一串……嚐嚐看吧。我們中原的小孩都喜歡吃這東西。”
魂牽夢繞的聲音,讓花丞樓來不及叫停馬車便急急得掀起簾子往窗外看去。
熟悉的背影,身邊卻多了女人和孩子。巧得是那個女人居然長得和死去的某人有九分相似,腰間配著的也一樣是長鞭。
嗬,這樣好了。
他放下簾子,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見過,再也沒有為什麼心動過。
再差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再好也無非是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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