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賽華佗看他神色不對,低聲喚了一聲。
雪山仙卻笑了,“藥爐者,需靜心,他心中煩蕪太多,所以,我封了他的腦脈,命他忘了前塵。”
18、
賽華佗一時間怔住。
封了腦脈?忘了前塵?那麼便是像小小一樣,像歐陽飛鷹一樣,不記得過往,不記得,他?
心頭有些胸悶,賽華佗抿緊了唇,死死的盯住弄月公子。
弄月的眼神清亮依舊,眼角眉梢些微的邪氣,甚至不差分毫,隻是太過空茫的眼神裏少了許多賽華佗習慣的溫情。
“弄月?”賽華佗試探著喊了一聲,卻不見弄月的反應。
雪山仙道,“他剛下了針,神誌還不是很清楚,明天……明天他就又是以前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弄月公子了,”雪山仙妄邪一笑,“是更加無情,更加冷酷的弄月公子。”
賽華佗不覺將手中的金線絞得死緊,深深勒進肉裏,方才察覺。
雪山仙挑了弄月公子一絲青發在手中把玩,“如此不是甚好麼?他對你的感情你不想回應,那麼讓他忘記你,這於他於你都是最好的吧?換做是你,你難道沒有想過要忘記女神龍,給自己和她一個機會?”
賽華佗不語,眼神漸漸投向雪山仙,卻已不複有剛才的憐憫,“我曾想過,”賽華佗的嘴角溢出一絲笑容,月光中看上去很冷清,“我想過要忘記,可是男兒生於世間,有所為必有所當,我賽華佗賭過就不怕輸過,倘若連這點苦楚都咽不下,又如何傲然於世?弄月一份深情,我負與不負,他也必定擔當的下,不必前輩你橫插枝節。”
話未落音,賽華佗的金線已經搶攻上前,直逼雪山仙麵門。
雪山仙雖遇突襲,卻是冷冷一笑,翻手一鞭,身子頓時滑出三尺,身影迅捷如鬼魅。
豈料賽華佗意不在此,搶攻之下,已然抓住弄月肩頭,觸手一片濕淋淋的溫熱,想起他剛才月光下肩頭的傷口猙獰,隻怕是受傷不輕。
賽華佗右手持線,直掃雪山仙周身大穴,卻被雪山仙一一化解,更甚者,銀鞭漸勁,一個分神,便有衣袂間碎片被抽裂,肌膚之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剛烈鞭風,讓賽華佗絲毫不敢大意,全身擋在弄月麵前,雪山仙的臉上卻忽然出現奇異的笑容,停了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賽華佗全神戒備,看不出破綻。
“我且問你,”雪山仙悠然道,“你一心一意要救弄月,可曾問過他願不願意?”
賽華佗一怔,腦中有千絲萬縷,瞬息而過,想起歐陽飛鷹曾稱雪山仙“主人”,心中一涼,再回首,卻已然來不及。
輕輕淡淡一陣藥香,賽華佗閉息不及,最後的意識便是聽到沉悶的響聲拍在自己的胸口,隻是那樣的一掌,不知是如何力道,仿佛拍進心腑一般的疼痛。
弄月公子麵無表情看著賽華佗倒在自己麵前,繞過他,道,“主人。”
雪山仙微笑頷首,“很好,我們進去。”
剛進墓道,雪山仙便是一口鮮血噴在石壁上。
弄月公子的神色不變,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又叫了一聲,“主人。”
雪山仙抬頭冷笑,“弄月啊弄月,你可真不簡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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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離開四方城皇宮,轉身進春風得意宮,卻正見弄月公子一臉疲憊的在亭中飲茶。
弄月公子抬頭見到她,卻並不意外,“就是今夜麼?”
雪山仙微笑,“就是今夜。”
弄月公子低眉沉思,道,“你封脈已久,金針深入,這次拔針,需萬分小心才是。”
雪山仙挑眉,“公子這是關心我這個老婆子?這可真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弄月放下折扇起身,“我不是擔心你,隻是你安全一分,我這個藥爐被使用的可能便少一分,不是麼?”
雪山仙了然一笑,看弄月轉身是要出宮,“你去哪?”
弄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