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走,許蔚藍卻降下車窗,在背後聲音不大說了一句:“解開心結固然重要,但是也別傷害其他人,你和秦書堯是多年的朋友了,相信你有分寸處理好和他和蕭綾之間的事,另外……蓁蓁是個好女孩,你別辜負了她!”
最後這句話聲音壓得很低,低到幾乎聽不見,卻還是一下子跳進莊曜麟耳朵裏,讓他猶如被針紮了一般驚起,回眸,車子已經載著說話的人離去。
不要辜負她?
他嗤地笑了一笑,平日裏錦衣玉食地養著她,事事周全,就為了那一個死去的人的承諾,他把這些年做過的沒做過的犧牲都做了一遍,還要怎樣做才能算是不辜負她?
而且,辜負這個詞用的不好,有感情糾葛了那才能叫辜負,而他和她純屬合作關係,何來辜負一說?而且,看俞蓁蓁從S市回來那失魂落魄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裏還是念念不忘楚奕,她又沒有喜歡他,他如何能辜負她?
拿起電話,他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敲出幾個數字,撥過去。
漫長的等待後,一個稍顯驚訝的聲音在那頭響起,帶著些難以置信。
“阿曜?你終於……打給我了……”
“綾,等我回去之後,我們見一麵吧,我想和你談談。”
“好,我等你……”電話那頭,聲音有些哽咽,但更像是喜極而泣。
……
第二天
因為閑著無事,俞蓁蓁一覺睡到大中午才起來,餓到頭昏眼花,起來就往廚房鑽。
冰箱裏留著Chris早上做的便當,看起來還不賴,她放進微波爐裏熱了熱,就端著到客廳邊看電視邊吃。
電視裏正播著蕭綾演過的某部肥皂劇,因為她宣布退出娛樂圈的消息風頭正勁,一些電視台就跟風播起了她的作品來博關注。
俞蓁蓁狼吞虎咽的吃著,褐色的眸子卻一直盯著那熒幕裏的女人,在超高倍分辨率鏡頭下的蕭綾,竟也美的那麼毫無道理,也難怪她做了這麼多年花瓶,被人詬病沒演技,卻還是一部戲接著一部戲,這樣美的女人,就算沒演技,拿來看看也是賞心悅目的。
忽然,她感覺屈在茶幾下的膝蓋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伸手掏出來,是一個攢了灰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牛皮紙袋,好奇驅使著她忍不住想打開看看。
看這紙袋的顏色已經有些年頭,應該是倉促藏起的時候被遺忘在這裏了,看一眼再放回去,料想Chris也不會知道。
打定主意,俞蓁蓁放下筷子,麻利地開始拆紙袋上的棉線。
打開之後,她卻被這些東西驚住——那是一堆同樣有些年頭的照片,照片裏的莊曜麟看起來還略顯稚嫩,臉上有著如今不多見的燦爛笑容,而每一張照片裏,他身邊總依偎著一個身影,盡管氣質看起來已經截然不同,但俞蓁蓁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是出道前的蕭綾。
再往下翻,照片的畫風就變了,前麵和莊曜麟的合影帶著柔焦,像是偶像劇男女主角,後麵則是她和另一個男人周旋的畫麵,拍得粗劣不堪,有的糊得勉強隻能看清臉的輪廓,顯然不是出自同一個攝影師。
正在興味索然,揣摩不透這些照片到底什麼意思的時候,附在最後的一張銀行轉賬記錄映入了視線,俞蓁蓁拿起來,臉色慢慢變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