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ris買完東西才想起,家裏還有個主子在,俞蓁蓁這突然衝進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隨手拿了幾樣就趕緊打道回府,到家一看,不禁臉色一沉——一人一狗正在客廳裏玩追逐大戰,地板被蹦得發出實心的“砰砰”聲,就怕一會樓下的要上來敲門投訴,他不由得有些後悔,把她帶回家這個決定。
可如果不看著她,天知道她又要鬧出什麼亂子來,他隻祈求在莊曜麟回來之前,她老老實實呆著別出岔子,那樣,就算家裏屋頂掀了,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吉隆坡的麗茲卡爾頓酒店
許蔚藍全程保持冷靜且不失禮貌的微笑,目睹莊曜麟和甲方在文件的最後一頁紙上落款簽字。
隨後,雙方起身,握手,項目合作徹底落實,莊曜麟心裏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回眸,目光感激地落到許蔚藍疏淡的臉上。
“我的任務算是徹底完成了,這下能放我走了吧,莊總?”從大樓出來,許蔚藍半開玩笑說道。
莊曜麟目送甲方人員離開,按耐住喜色的臉上有些隱隱地笑意,看著許蔚藍道,“隨時可以,不過,你有那麼急嗎?”
“當然!”許蔚藍重重點頭,“那個地方每天都有生命在流逝,晚一分一秒,都等同於是在製造屠殺,反正……這邊已經沒有我什麼事,這個爛攤子,我是交給你了……”說完,抬起凝視前方的眸子裏,有一抹淡淡的傷感。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我也不勉強,畢竟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也沒用,你要的東西,稍後我會派人送給你……”
“有勞……”
“晚點一起吃個飯,就當給你踐行……”莊曜麟提議。
“算了,跟我還客氣什麼,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思已經不在這裏……”許蔚藍卻淡淡一笑拒絕,凝著笑意的眸子帶點惆悵,憾然,“莊總,站在朋友的立場,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莊曜麟凝眸看過來,“你說。”
“雖然我不清楚你和蕭小姐是怎麼回事,但是我想,明眼人應該都看出來了,你心裏……有些事至今沒放下……”語氣稍稍一頓,看著莊曜麟沉默的表情,許蔚藍這才繼續說,“我是想告訴你,有什麼心結,最好趁早解了,別藏著掖著,等到最後伊人已逝,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說到此處,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莊曜麟也聽說過她曾經有個戀人,後來因為意外去世,想來她是有感而發,便覺得有著怔住。
回想起來,自己和蕭綾之間,這些年陸陸續續地新仇舊怨越結越深,而自己一味冷處理的方式,似乎正是導致蕭綾陷入不理智的罪魁禍首,想起那一次莫名其妙的車禍,不由得脊背發涼。
也許,自己是冷處理得太久了,以至於在他人眼裏,變成了不折不扣的逃避。
可這麼淺顯的道理,為什麼要通過第三個人的口來轉述,才能從中領悟?
“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回酒店補個覺,免得一會坐飛機倒不過時差,你也回去吧,你門家那位萌受助理,敢情交代了你不少任務吧?”
“……”想起Chris交代順帶調查林衍的事,莊曜麟臉上有著被戳穿心思的默然,看她一眼,沒有接話。
兩人並排聊著像酒店大門走去,到了門口告別,莊曜麟送許蔚藍上車,周到地替她關上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