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剛出生。”暮顏看著他的神情,這一路走來直至方才都不曾放下的疑慮和徘徊,終於放下了,她端起了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我還在午睡。皇後和母親似乎關係極好,也時常來看我。隻是那一次,一同來的還有另一個人,全身黑袍,看不見樣子,唯獨讓人記憶深刻的便是——那嘶啞的,難聽的,多年以後都如同夢魘的怪笑,仿佛鋸木頭的聲音。”$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砰!
手中的杯子重重落在桌子上,南宮烈豁然抬頭,大驚失色,“你!”
第五十章 良渚書信
手中的杯子重重落在桌子上,南宮烈豁然抬頭,大驚失色,“你!”
少女的話有著太多不可置信的信息,剛出生的一個嬰兒的記憶?如此匪夷所思到令人難以置信。可是對麵的少女,含笑點頭的模樣,令人不得不信,可是,若是信了……那就是說,夕照皇室古老傳承下來的這位供奉,其實早就將手伸到了皇權底下……甚至,當年南瑾失蹤,和他也有關係?試想,若是傾城之死,是因為她懷了夕照的血脈,那麼,南瑾的失蹤,怎麼可能不是黑袍人的手筆?
南宮烈從來不是一個笨人,終於知道了這位少女自此來找他的用意,歎了口氣,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來自於哪裏,今年有多老。就像國師的秘法,是一種沒人說得清道的明的東西,夕照皇室的供奉,是一種傳承,從古便存在了,到底是做什麼用的,到了如今,誰都說不清了,我說不清,我的父皇也說不清。甚至,連古籍都沒有。”
“這些年,我也想過要弄明白,畢竟你知道的,哪一個皇帝都不會允許自己身邊有一個未知的存在。”他又歎了口氣,“可是,並沒有任何人能夠告訴我,他的淵源。這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也好,從此以後,供奉製度,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廢除了。”
涼薄的月色下,曾經叱吒風雲站在大陸頂層的男人,微微歎息間,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很多。
……
那一場深夜的談話沒有人知道到底談了些什麼。
所有下人都隻知道,長公主殿下離開後,他們的主子在原地坐了整整一夜……太監宮女想上去勸慰幾句,可是都被太上皇周身的那種近乎於絕望的氣息驚得猶猶豫豫不敢上前,隻能小心翼翼陪在不遠處。一直到了天泛魚肚白,太後娘娘起了身,太上皇才宛若大夢初醒一般,搖搖晃晃回了室內。
下午的時候,有路過的小太監發現,一大隊侍衛朝著皇宮裏的禁區去了。那處禁區,有一條蔭蔽的林蔭小道,裏麵是什麼沒人知道,每一個人進宮的時候都會被交代,那是所有人不允許踏足的地方,也有路過的太監宮女好奇的張望,卻從來沒見過有人進出,漸漸地眾人也失了興趣。畢竟,深宮之內,如何活下去才是更值得關注的問題。
隻是今天下午,一大隊侍衛進去了,一炷香之後就出來了。然後,又恢複了平靜,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夏之鏡死了。
死在天牢裏。沒有外傷,沒有中毒,他在獄卒的麵前,含笑著閉上了眼睛,獄卒一開始隻是以為他睡著了,結果到了飯點沒動靜,到了第二天的飯點還是沒動靜,進去一看,才發現已經沒氣了。表情還是最初那個嘴角微微勾起的含笑模樣。
彼時正是早朝時分,獄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