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的場景,的確很血腥。
小夏原本就是不願意多說話的那種人,他的那種不說話,和木訥不同,就像是一個活死人一樣,全身上下死氣沉沉,沒有痛覺、不會難過,對外界感知不到的那種,所以想要拷問他?想要從他嘴裏套出什麼,不下點猛料怎麼行?
小夏是在晚膳前醒過來的,因著南瑾的命令,太醫們將傷口包紮的很好,藥也是用的好藥,雖然手腳筋已經注定斷了,但是傷口愈合的趨勢應該是挺不錯的,人也沒有發熱感染,在暮顏將他提溜進帳篷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很清醒了,被一路拖著進了帳篷,直直甩在地上,南瑾的帳篷裏,鋪了一層毛絨毯子,自始至終,他都沒有絲毫表情,眼神空洞。
彼時,南瑾和暮書墨正在喝茶,見她進來,暮書墨給她倒了杯茶,指了指地上那位,說道,“他叫夏之鏡,身份核實過,的確是內務府記錄的那樣,但是,時間有先後差,中間隔了整整一年。沒人知道這一年,他去了哪裏,他的母親隻以為他在宮中。”
暮顏端著茶杯,饒有興趣地看著地上的小太監,總覺得,暮書墨應該是查到了其他的東西,挑了挑眉,問道,“還有呢?”
“還有就要問他了。問問他,靜之是誰?”
暮顏雖說時漫不經心地喝著茶,可是眼神卻從未離開過小夏,這會兒,突然見他眼神一閃,似乎對那兩個字格外敏[gǎn]。當即便起了身,走到他身邊,隻是,小太監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死氣,似乎方才的閃爍隻是暮顏看到的幻象。
隻是,一個從來都沒有情緒的人,突然對著兩個字瞳孔驟縮閃爍,隻能說明,這兩個字,才是他的切入口。
暮顏蹲著,見他撇開了臉一臉不願說話的樣子,突然招了招手,南瑾身後的一個小太監立馬低著腦袋快步走來,暮顏放下手中的茶杯,對著懷裏掏了一會兒,掏出一個小瓷瓶,指著小夏說道,“給我把他受傷的繃帶解了。”
小太監一愣,怔怔看向暮顏,看著才驚覺自己失禮,立馬低了頭什麼都不問地給小夏解了繃帶。因著一路被好不憐香惜玉地拖著過來,其實他的傷口已經有些裂開了,這會兒過去,繃帶都已經和傷口黏在了一起,小太監有些於心不忍,小夏他認識,雖然不曾說過話,但是看著老老實實做事也挺可靠,今日驟然聽到他犯事,驚訝之餘其實心裏還是不能接受的。這會兒看著因著自己的動作,重新流血的傷口,不由得放慢了動作。
暮顏卻是沒了耐心,淡淡哼了一聲,嗬斥道,“還不快些?”
被嗬斥地一個激靈地小太監瞬間清醒過來,恨不得扇自己一個巴掌,這手底下的人,差點兒將他們所有人都殺了,他在這心慈手軟個什麼勁?當下,也不問到底是哪隻手,三下五除二,將小夏兩隻手上的繃帶都拆了。
這樣拆繃帶有多疼,暮顏自然知道,可是自始至終小夏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嗬!倒的確是個硬骨頭。她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說道,“我知道你不怕疼,我知道你骨頭硬,那些個大內牢獄審問犯人的手法,對你根本沒什麼用。所以,我也不走那些了,咱直接來一些我的拷問方式。”
少女聲音清越,語調溫婉,連神色都很是溫和地看著地上那個少年,他的雙手,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