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些糯軟可愛的孩子,這會兒冷了臉,挑了眉,便也多了幾分氣勢。後麵的話她沒有說下去,卻誰都知道,這是赤摞裸紅果果的威脅。甚至她不惜搬出了暮小叔的名頭,想著暮小叔在熠彤的“惡名”,定然有效。

果然,老翁聞言,一怔,原來是三爺的。當下絲毫不敢怠慢,用力點著頭保證道,“姑娘請放心,三爺交代的,小的一定辦到!小的拿全家老小安危保證——絕對不會讓這個東西從小的手上流出去!”

“嗯。如此最好。多少銀子?”

“五……五百?”老翁伸出五指,猶豫著開口,還是個問句,明顯是虛高了,見暮顏眼角微微上挑,斜斜笑著看他,心底似乎有些不甚有底氣,又改口,“四百,不能再低了姑娘,你這個那麼小卻又這麼複雜,很難做的。”

她才不信,這糟老頭子壞得很!一看就是有很大利潤。

不過打了一鞭子給一顆糖的道理她還是懂的,何況最近她暮三小姐不缺錢,抽出三張,遞給老翁,“這是定金,若完成得好,再給你兩百兩。”

果然這天氣必是大單!

第九十章

老翁一看這丫頭一點價都沒還,還承諾了他最初開口的五百兩,頓時樂了,頭點地跟搗蒜一樣,“是是是……包您滿意!姑娘您就放心好了,你去帝都隨便找個人打聽打聽,誰不知道城南鐵匠鋪老鐵啊!要我說啊,像您這麼精細的物件,又要地急,除了我老鐵,可沒人敢接您這單!”

接了大單,老鐵絮絮叨叨說開了。

“行了……別王婆賣瓜了。做好了再說吧,三日後送到將軍府,記得,一定要親自交到暮三爺手裏。”她揮了揮手,走到屋簷下等車夫過來,雨勢絲毫沒有變小的趨勢,似乎還在隱隱變大,放眼望去,除了眼前方寸之地,什麼都看不清。

對麵賣紅薯的老翁對她善意微笑,打招呼,“姑娘,可要吃紅薯,這天冷,熱熱手也是好的。”

紅薯烤的噴兒香,在這有些寒涼的大雨中,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她正欲跨出,南瑾拉住了她手臂,道,“我去吧。”說著,兩大步跨了過去,沒一會兒,又捧著個幾層油紙包裹好的紅薯跑了回來。暮顏分了一半給南瑾,南瑾吃東西格外優雅,看他吃,就是一種享受,連烤紅薯都吃的斯文地很。

相比之下,暮顏就有一種很是狼吞虎咽,又怕燙了手的忙碌感……

似乎因為一筆買賣,於是搭上了話,“姑娘可是等那車夫?……我見他去了城南破廟?”

對麵老翁的表情,有些奇怪,有些閃爍,似乎在忌諱什麼,卻因著大雨,有些模糊不清,連聲音都不太能分得清什麼情緒。暮顏不動聲色地問,“城南破廟怎麼了?”

剛剛車夫是說去那裏避避雨的。

老翁還沒有說什麼,在她身後的老鐵聞言,裏麵跑過來,“啊喲!使不得!……那兒不安定喲!昨兒個,在那破廟裏,多了好幾具屍體!”

“屍體?”無怪乎她對屍體二字格外敏[gǎn],昨晚剛接觸過,隻是破廟?他們並沒有刻意拋屍破廟,但是要說一晚上兩個地方都發生了命案,又有些隱隱奇怪的感覺……

“對呀!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破廟裏本就住著好幾個乞丐,一晚上誰都沒聽見響動,都睡得呼呼的香,結果早上醒來一看,身邊躺了十二具屍體!聽說有一個直接嚇病了一個勁說胡話呢……”老鐵手舞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