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芹雖默默退出寢殿,卻還是對她放心不下,對身旁一名侍女道,“娘娘一向意氣用事,我看還是得家裏人來勸勸才好,采青,方才你去東宮那邊,南副將是否還在侍衛營當值?”
“是,晚膳過後還在呢,想必今日南副將當晚班,姐姐有什麼吩咐?”
“也隻能這樣了,娘娘脾氣烈,喝醉了不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事來惹怒聖駕,你去請南副將過來一趟,說不定他能在娘娘麵前說上幾句話。”
南顯揚對南煙垂涎已久,聽了侍女之言,匆忙交待了幾句,就往女華宮來,此刻在寢殿中的南煙早已喝的爛醉,全然不知這個男人正漸漸逼近。
南宮煙本就是絕色之姿,酒意上頭,更是嬌娜無力。南顯揚回京後,南相對她管教甚嚴,除卻宮中當值,再不許去別處,生怕他行差踏錯,叫人抓住把柄,對過去夜花都中的老相好也都斷了來往,正是一腔熱血無處宣泄之時。
看自己這個如花似玉的“妹妹”這樣誘人,自然不願錯過這樣的良機。近前摟住她的香肩,“妹妹何事如此傷懷,不如說給哥哥聽,哥哥來安慰你。”
迷迷糊糊中,南宮煙隻以為是睿帝終於來了,哭著倚在他懷中,“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不是隻有那個蕭溶月。”
南顯揚嗤鼻一笑,好你個小賤人,這樣傷心,原來是對皇帝動了真情了,身為南家的刀,若是感情用事,與生鏽無異,他尚未謀得錦繡前程,可不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啊,煙兒,我心中隻有你,這麼久沒見了,朕對你甚是想念,時候不早了,我們就寢吧。”
南宮煙聽了這樣的話,心裏喜滋滋的,任由他橫抱起,一同鑽入軟帳之內。兩雙鞋履與軟滑衣衫片刻就散落一地,錦被內此起彼伏,熱汗淋漓。
殿外的侍女采芹以為兩人是親生兄妹,不會發生什麼越矩之事,哪怕南顯揚整夜未出,也未叫人生疑。
南顯揚好不容易得了一回做皇帝的滋味,勤勉於帳中,半個晚上未有消停,直到三更鑼響,才精疲力盡地睡去。
雞鳴時分,南宮煙眯著眼醒來,隻覺身上疲憊極了,稍稍清醒後一看,見自己胸口處盡是紅痕,眼中盡是笑意,軟語溫言地拉下身旁男子的錦被。
“皇上……”
南顯揚被她弄的半夢半醒翻過身,當南宮煙看到與她同眠一夜的男人竟是他時,隻懵了片刻便用尖利的指甲掐住了他的脖頸。
“你這個畜生!我要殺了你!”
縱然南宮煙使出渾身力氣,南顯揚畢竟是男子,稍稍用力就掙脫開,反而一巴掌將她甩在床榻之上。
“本就不是什麼幹淨身子入的宮,在我麵前裝什麼貞潔烈婦!在府裏的時候,你想方設法勾引我,想讓我在父親麵前美言,早日送你入宮,卻沒叫我得到實在的好處,昨天晚上是你欠我的。”
他穿著衣服起身,“還有,南家讓你進宮,不是讓你一心和皇帝談情說愛的,你向我父親保證過,要給我一個大好前程,讓南氏成為贏國第一大族,昨晚那件事,是為了提醒你,你這副誘人的身體,隻是討好男人的工具,不要動什麼不該有的念頭。”
南宮煙如死魚一般癱倒在床上,腥紅的丹寇掐進掌中,流出殷紅的液體,難道因為她那段由不得人選擇的不堪過去,她連愛人的資格都不配有了嗎?她想嫁給源少商時是這樣,她想好好承歡於睿帝過一人之下的生活時也是這樣,總是有人不是羞辱她,就是把她當做發泄的工具。
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時至今日,體會過了權利的滋味後,哪會甘願輕易再遭人擺布,將來的日子無比漫長,到底是誰利用誰,走著瞧。
“南顯揚,你做出這樣欺君犯上,大逆不道的事,就不怕我告訴皇上嗎?”
“我的乖乖,告訴皇上,你我都會沒命,你舍得嗎?你敢嗎?”
南宮煙慵懶地坐起身子,“這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啊,若是你再如此猖狂,視我如玩物,惹急了我,我一條命,有你們南家那麼多口人陪葬,這個買賣,我可是劃算得很呐。”
聽她這樣陰陽怪氣的一句話,南顯揚心中不由有些犯怵,轉身對她奉上笑臉,“妹妹,昨夜你也很享受不是嗎?咱們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妹妹隻要稍稍關照我們南家,中宮即將新立,父親自會在朝中會妹妹打點,如此相互得利之事,妹妹切莫因一時意氣用事,而自毀前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