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恭喜娘娘心想事成,借力打力,一下為九皇子掃除了兩個障礙,娘娘真是用心良苦。”
馮妃笑了笑,“讓你在貴妃身邊多年,也是辛苦你了,本宮不會虧待你的,等明年宮中大赦,本宮便厚賜你一筆嫁妝,放你出宮去,也圓你心願。”
“奴婢多謝娘娘,隻是奴婢的妹妹香藥如今在韓美人宮中,還需娘娘多多照拂。”
“本宮暫時不會動韓美人,留著她還有用,其實她那個妹妹還挺可愛的,若不是與衍兒走的太近,本宮也不會起殺心,不過借一個小孩的手除掉酈貴妃的龍胎,倒是做的更幹淨漂亮了。”
香浮恭維道:“還不是娘娘蕙質蘭心,旁人哪能想出這樣的計謀。”
馮妃歎了口氣,“女子本弱,為母則剛,本宮如今就衍兒一個兒子,雖非親生,勝似親生,他是將來要角逐儲君之位的,自然容不得他有半分行差踏錯。為君者,如陛下,就算再喜愛的菜色,都不會嚐過三口,為的就是不讓人揣測出聖心,人一旦有了偏愛,就有了軟肋。衍兒一直做的很好,可唯獨那日深夜,他來與本宮夜話,說是為了南薑之政,其實本宮一眼就看出,他是為了那個小女孩。
本宮不可以讓衍兒有軟肋,既然知道了,就必須為他拔除。”
那夜李衍回到景泰殿,一拳重重砸在宮門壁鎖上,原來讓雲薑陷入絕境的,竟然是自己那不該有的惻隱之心。
枯坐良久後,李衍起身修書一封,命小內侍秘密出宮交與源閥公子。放眼京都,能在北衙禁軍重重看守的深宮之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救一個人出去,又一定會幫他的,除了自小與他一處長大的源閥公子少商,再沒有旁人了。
十七皇子出殯當日,李衍立於京都城樓之上,遠遠看著去往朔方的商隊,有幾分淒然。一身戎裝英武的公子少商走近,年方十二的將門之後,已是大贏年紀最小的文武探花。
“既然舍不得那個小妹妹,為何她臨走前不見一麵呢。”
“此時不見她,才是真的為了她好,等到你我羽翼豐滿,足夠強大時,再見也不遲。昨天的事,辛苦你了。”
公子少商握拳輕擊在他肩頭,“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麼,不過那個小姑娘倒實在野蠻,昨天從棺中救她出來,換死囚進去時,冷不防還被她咬了一口。”
“贏宮虧欠她太多,她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小姑娘。”
……
雲薑從麻袋中醒來,蹬了蹬腿,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被埋進土裏,鬆動得很,看來之前裝她進麻袋的人,確實是咬錯了。
外邊忽然傳來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音,很是好聽,緊接著是緩慢而輕柔的步伐,雲薑掙紮著在麻袋中站起身,向聲源處蹦了幾步,“外麵有人嗎?”
一位年逾四十,儀態端莊的貴夫人聞聲近前解開麻袋,看了看雲薑的小腦袋。
“嗯,我那小外甥給我送來的禮物,模樣可真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