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國
這裏依舊是下午,隻是天氣沒有法國的好。天空灰蒙蒙的,烏雲壓得很低很低。遠遠的依稀可以聽見幾聲悶雷的聲響。
海風拍打著海塔,遠處漸漸起了一層白霧,這裏常年無人,正是一座孤島一般。
寒江的手腕緊緊箍著一個人,那個人全身發抖,麵容被嚇得慘白,看著魅影站在不遠處,眼神對他發出求救的信號。
魅影看著他,一言不發,表情卻如這天色一般,海風夾著冰冷的涼意,他就穿著一身白色襯衣,外麵是黑色的夾克,如此單薄,卻依舊不覺得冷。
寒江披頭散發,站在那裏,雙手廢了,原本拿不住什麼東西,可他的手上卻拚命握著一個碎了的碗,尖銳的那一端直接架在那個人的脖子上,眼神看著魅影,帶著嗜笑和狠厲。
“寒江,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去,不要白費力氣。”魅影看著他,語氣淡淡的,眸光如冰一般,緊盯著他。
“嗬!你是什麼東西!敢命令我。”寒江伸手一動,那人脖子上立馬出了一道血痕。
“……魅影……”那人對著魅影,聲音極其顫栗的喊了一聲。
魅影皺了皺眉,眸光之中帶著一抹殺意。他伸出手,從腰間抽出一把黑色的手qiang。
“你的手再動他一下,我會用這個,徹底將你的手廢掉。寒江,你信不信?”他將手裏的東西摸了摸,放在手上慢悠悠地拍了兩下。聲音比海風還冷半截,根本不是在向他開玩笑的樣子。
寒江見他如此,便沒再動,隻是看著魅影冷笑了兩聲道“你敢動我?”
“主人不忍心做的事,我自然敢做。”魅影道。
“嗬,好一條忠心的狗!”寒江站在那裏,厲聲對魅影不屑道。
魅影聽完他的話,眼眸裏反而多了些冷笑,對他道“狗?你現在怕是連一條狗都不如吧。”他說完,伸手扣了下扳機,指向寒江,蓄勢待發。
“住手!”魅影的身後,忽然想起一聲斥責,語氣中夾著依稀的怒氣。
魅影放下手裏的東西,側過身子,看著他,再看著他身後的人,退了一步,對寒月澈恭恭敬敬道“主人。”
寒月澈深眸帶著寒光冷冽地盯了他一眼,魅影看著他的眼神,低下頭,不敢多言。
他走向寒江道“放下手裏的人。”
不是命令,而是沒有絲毫溫度的一句話。
“嗬,放下,你這個逆子,就是因為你,我才會變成這樣!”寒江伸手將鋒利的一端指向他,對著他厲聲說。他的手握得太緊,手心中溢出的血全都留在碎了的瓷器上。
“這是你欠下的,怪不了旁人。”寒月澈緊鎖著眉頭,見他依舊不知悔改。冷漠的臉對著他一字一句道。
“我欠下的?嗬,我寒江,今生最大的錯誤,就是有了你!”他帶著狠絕的眼神,目光通紅,眼神之中滿是憤怒、恨意以及狠厲。
寒月澈深眸幽暗,沉默著看著他。下一秒,他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他指向自己的那一端,另一手快速將他禁錮的人大力的拉了出來,推向一邊。瞬間他的手掌上也是血,寒月澈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可是我該感謝你當初沒有將我凍死在南極,沒有殺死我!母親的,可溪的,我都會幫你彌補。可是你呢,沒有半絲悔過之心。寒江!我無數次的想要忘記自己身上沒有流淌著你的血!”他最後的一句話幾乎是吼著說出口的。寒江兩眼依舊帶著怒意帶著他,聽完他的話,整個身子似乎都在隱隱顫抖,他想抽回手裏的東西,被寒月澈握得更加緊了,他繼續看著他,沒有絲毫情感的話語道“現在這些還給你,夠了嗎?夠不夠!”
——‘呯’
他的話音剛落,傳來一聲qiang響,正擊中寒江的心髒。
寒江瞪大了目光看著他,囁嚅著嘴,似要說什麼,隨即瞬間倒地。
寒月澈深眸帶著幽光,看著他鬆了的瓷器。整個人都怔了怔,緩緩地垂下手,瓷器碎片掉入地麵發出響亮的響聲,他的手正在滴血,恰好滴在上麵。
魅影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緩緩道“主人。”
寒月澈轉過身,下一秒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目光中滿是怒意“我有下這種命令嗎?有讓你開qiang嗎!!!”
“主人,他傷了你,犧牲了兩個人,不能留!”魅影看著他眼底的怒氣,擰著眉,眼神之中帶著冰冷。
寒月澈一腳踢在他的腹部上,將他踢出一米遠,對他冷聲斥責“滾!”
魅影躺在地上,忍住痛,站立起來。目光中帶著一抹躊躇看著寒月澈,最終被兩個人扶著退向一邊。
寒月澈蹲在那裏,伸手放在寒江眼睛上捂了捂,收回手,下意識的視線移到他胸前,眼神停留住。他的胸前隱約露出一張照片的一角。寒月澈伸手,將它拿出來,深眸之中透著一抹痛色,這張照片再熟悉不過了。他將照片反過來,才看到上麵寫著一串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