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人的身份?”
對於心理谘詢師來說,來自谘詢者和家屬的惡意並不是那麼罕見,有些谘詢者在一時衝動,吐露出關鍵信息之後,情緒回潮以後,對谘詢師會興起敵意和提防心理,而谘詢者家屬則可能因為谘詢過程中,谘詢者的一些改變而對心理谘詢師產生極強的敵意,甚至有上門手撕谘詢師的,這麼多年風風浪浪,處理慣了來自家屬和谘詢者本人的謾罵、恐嚇和威脅,資深谘詢師哪可能對一封匿名恐嚇信反應過度?就算是他們的職業素養,也不容許自己這麼做。
不過,陳姐沒第一時間就在微信告知她,而是明顯和小高、小李私下溝通後,過來當麵和她談,多少也有點試探的意思,劉瑕的客戶惹來的麻煩,她當然要想辦法解決,至少也要拿出個解決的態度來。劉瑕搖了搖頭,把恐嚇信放回桌麵,“我已經知道他是誰了,放心吧,陳姐,這個人做事還是挺有底線的,他這麼做估計另有目的……不過,倒是也恰好解決了我們的一個問題——最近大家生意都旺,高哥新加入以後,谘詢室的使用就有點緊張了,也不夠地方做一些特殊谘詢,我早就想換辦公室,隻是我們和這邊的租約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到期,正好現在有人願意付違約金,我已經看好了國金裏的一個單元,地方要比現在大,還有專用的遊戲谘詢室,如果陳姐你還有高哥他們對地點沒意見的話,應該今天下午就能簽約了。陳姐,你覺得怎麼樣?”
陳姐笑,“能在國金做,那當然更好,谘詢費不漲到2000都對不起這個地段——不然連租金都賺不回來,小劉,你考慮清楚了?”
“放心吧,陳姐,”劉瑕嘴角抽了下,“業主開的租金並不高……在我承受範圍以內。”
不漲抽成,又能換到更高檔的寫字樓,地方更大,陳姐就有不滿也被安撫了,她笑吟吟站起來,“那是最好,地方租下來以後大家一起去看看——先走了,下午見噢。”
劉瑕露出親切的笑容,揮手作別,等陳姐出門,轉頭對張暖說,“暖暖你也和物業主任確認下我們的搬遷時間——搬到國金去這件事,不需要對他隱瞞。”
“噢。”張暖乖乖地應,“明白了,會慫恿他去四處八卦的……劉姐,我怎麼覺得你這有點小挑釁的意思呀?真不怕陳姐他們受到的騷擾升級嗎?”
不管濱海房產的實力多麼可怕,這畢竟已經不是民國時期的魔都滬上了,沒有誰能一手遮天,會因為濱海一句話把劉瑕他們拒之門外的辦公樓並不會太多,而像國金這樣的辦公樓,一天吞吐人流量極大,安保工作又好,即使想騷擾出入的客戶和員工,這也不是一兩個地痞流氓能做到的。但這並不是說搬到國金就能高枕無憂,畢竟要查到幾個員工的住址並不難——劉瑕的工作室,是鬆散的合作關係,她主要靠較低的抽成和良好的辦公環境招徠合作者,也的確因此,她起步就找到了陳姐和高哥這幾個資深谘詢師做搭檔,隻是像陳姐這樣的谘詢師,客源不是問題,抽成上的優勢並不太能抵消生活中受到的騷擾,如果這樣的恐嚇一而再、再而三地繼續,劉瑕又無法解決的話,恐怕即使是國金的光環也未必能把她安撫下來。
“的確是有點挑釁的意思,”劉瑕半開玩笑地說,“所以你這幾天出入也小心點,要是有人來給你發恐嚇信,記得把對方的臉拍下來,我給你發獎金。”
“要是被打,算工傷嗎?”張暖縮縮脖子,笑嘻嘻地問。
“算。”劉瑕說,看張暖雖然臉上在笑,但眼底難掩不安,知道她的確有點被恐嚇信嚇到,她略經考慮,多透露了一點細節。“有照片的話,沈欽可以直接拿去搜索,就不用再看監控來找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