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每次那一頭說這話,這塊純色透明的水晶都會感應一般,發出或大或小的光澤。慕容玨一瞬不瞬呢盯著手中的晶石,倏地,嘴角噙出一絲玩味的笑,透著邪魅。
他問:“月姬女帝為了鴻蒙還真是用盡心思啊,先是將我們四個吸入時空陣界,繼而又讓一些不相幹的人也進來,掩人耳目,混淆視聽。恰到好處的出現,恰到好處的救了我,恰到好處的為所有人引路,然後一步步走入你布的圈套。不得不說,月姬女帝,你做的真是夠多。”
慕容玨氣都不帶喘的一口氣說完,水晶石黯淡無光,表示對麵那人沉默了。良久,才聽她近乎嘲諷的說了句:“這就算多了嗎?我為他做的,哪一次不盡心盡力傾盡所有呢。嗬。”
“何必呢。”聽著她這麼說,慕容玨幾乎可以有剛想她此刻的神色,必是哀轉淒涼,亦有不甘和痛苦。月姬聞言,突然嬌聲笑了幾聲,反問道:“說我何必,那你又何必呢?”
慕容玨啞然,腦海中不由得又浮現出一個素色蹁躚的身影,時而清靈如水,時而奸詐如狸。
二人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倏地,慕容玨看到掌心的水晶石發出幾縷明亮的光芒,誘惑力十足的女聲傳來:“慕容玨,想必他們兩個的身份你也偷聽的差不多了吧。我既然給了你這個機會知道這些事,你是不是應該……”月姬的話點到為止,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說吧,你要我幫你做什麼。”慕容玨也不拖拉,時間不早了,宗主那兒還要交代。
幸而,月姬隻是高深莫測的留下一句:“以後你就會知道了,需要的時候我自然會說。保持聯係,慕容玨。”說罷,水晶石的表麵凝結了一層霧蒙蒙的東西,徹底沒了光彩。
“鴻蒙……花初七……月姬……還有那個南荒主。”慕容玨一一念出記著的人名,銀色錦緞下大手握得緊緊的,一汪眼眸裏如海底般深邃,幾乎要把人吸了進去。就這樣,慕容玨定定出身做了許久,手上攢著一個水晶石不停的摩挲著。良久,直到夜色最濃鬱時,將手心的東西隨手放到了一方小盒子裏,然後再不猶豫閃身離開門殿,在修逸山不斷穿梭著。
而與此同時,同樣沒有停歇的西殿另一處門殿。
搖曳的燭光拖了淡淡的光芒,房內布景尤為華美,鎏金三足香薰,赤木雕刻木椅還有占據了房間幾乎一半的雪鍛華錦軟塌,鋪就柔軟的床榻,一看就定然舒適至極。隻是此時,房內的兩個主人卻都坐著,一個端坐木椅,一個則斜依在他身上,望向窗口,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忽然,房內的燭光微微一個晃動,與此同時,房間內下首處也多了位男子。隻見他星眉劍目,五官堅毅透著男性的剛強之色。一看到鴻蒙,麵上難掩激動,最後隻沉沉化為一聲“少主,還好你平安回來了。”冷言此刻看到自家少主活生生在麵前,才終於放下心來。
花初七看到他,微微詫異了一下:“冷言,你怎麼在這兒。”他不是回魔門了嗎。
鴻蒙按按她的手,示意冷言繼續往下說,“我不在的日子裏可有發生什麼事?”
地上,冷言先是搖頭,繼而猶豫間又猛然點頭,“少主,本來今日我看到你和主母被那黑洞給吸了進去,而且此次來參加英雄會的人也都識破了少主的身份,故而……”
沉了沉氣,冷言繼續道:“故而屬下怕少主有事,打算回去魔門,找老門主搬救兵。”
花初七注意到他話裏說的是“打算”,而非去了的意思。想到時空陣界和外界的時間不同,雖然他們一行人進去花了約莫半月的時間,可是對外界而言不過幾刻鍾。這次要不是和榮光又閑扯了許久,否則很有可能他們前腳剛進去,後腳就出來了。所以時間上,冷言來不及的。
果然下一秒又見他搖頭道:“可是屬下在山下遇到了一個人,她告訴我少主和主母當日就能回,所以屬下就幹脆讓別人回去搬救兵,自己留在這兒看守情況。”
竟然有人能夠提前預知他們的行蹤!花初七心一下子提了上來,迫不及待問:“是誰。”
像是早就料到花初七會這麼問,冷言早就準備道:“這個人自稱是主母的人,我將她帶來了。主母要不要……”“進來吧。”花初七聽他這一句,大概能猜出是誰了。
“進來吧小丫頭。”冷言對外頭揚聲說了句,隻聽門“咯吱——”一聲緩緩開啟,從外而來一位打扮素雅又高潔的女子,穿著一席簡單又不失高貴的銀色衣裳,三千墨發一半簪住一半散散的披著,身形一動,煞是飄逸美好。她一看到花初七,眼裏立馬浮現出一層水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