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魍用七星劍刺殺了薩守堅,他將沾染了鮮血的七星隨意丟在一旁,開始翻揀薩守堅的遺物,找到了密宗法王阿底峽贈與薩守堅的“五格奶金剛修持大法”,歡天喜地的收入懷中。
這時忽聽一個悲憤的聲音低吼:“你放下我師父的東西。”
白魍回過頭,就看到伏在不遠處的無邪眼中如同噴出火來,正緊緊的盯著他。
無邪全身的經脈、肌肉、骨骼盡斷,五髒六腑也全都移了位置,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但他親眼目睹恩師薩守堅為這個冒充自己的人所殺,他卻沒有救援的能力,他心中悲愴憤怒可想而知。
他很清楚此刻發出聲音,沒有任何實際的意義,隻是自己求死而已。
可是,恩師的屍體又怎麼再被他輕侮,自己沒有能力挽救師父的性命,但拚死也要維護師父死後的尊嚴。
白魍被無邪的目光炙視,很不舒服,冷笑道:“你也不想想,你變成這個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不正是你師父所為麼。要你多管閑事。”
抬起腳來,一腳就將全無反抗之力的無邪踢得飛起來,重重跌在聶師道的身旁。
白魍收取了薩守堅收藏的秘笈,又向聶師道走來。聶師道微笑道:“很好,你為靈域立了大功,我要重重獎於你。”
白魍頓住了前進的腳步,狐疑的望著聶師道。聶師道接著道:“薩守堅是我生平唯一的勁敵,你將他除去,也是除去了靈域最大的敵人,是為靈域立了一大功,我要重重賞你。”
白魍冷然道:“你能給我什麼樣的獎勵呢?”
聶師道:“我早就看出你是靈域近年來少有的人材,這才傳授你功法,將你安排在萬人骨治方,為的就是煆煉你。現在你的功法大進,又為靈域立此大功,我要將你調回靈域,傳授你‘地火’絕技,使你將來有一天帶替我成為新的靈域之主。”
白魍半信半疑的看著聶師道,過了一陣兒,忽然道:“可是你在天龍山石窟時,為何絕情的將我置於絕境,若非我騙過薩守堅,現在早已死於佛窟中了。”
聶師道:“當時我不辨你是我這邊的人,還是歸降了榮霸,不得已而出此下策,為的就是探探你的忠心。試想,我若是想滅絕於你,還會讓你置之死地而後生麼?”
白魍:“那好,我已經取得了天雷秘法,你速將地火要訣傳授於我,讓我合成‘天雷地火’的無上絕技,那時我就能夠為靈域立下更大的功勞了。”
聶師道猶豫道:“我也想將地火絕技傳授於你,可是記載地火絕技的靈經失陷在塞外,你須助我將靈經奪回,我再將地火絕技傳授給你。”
白魍:“哈、哈、哈,老狐狸到底露出了馬腳,我在天龍山已經看到你施展出地火絕技,還說你要奪回靈經後才能傳授給我。看來,你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他麵目猙獰的說道:“你知道麼,當日我投入靈域,為的就是有一天奪取靈經,取代於你。更重要的是我要挑起人妖鬼三界之爭,讓整個天下都陷於混亂,我再施展天雷地火的天上絕技,收服人妖鬼三界,實現我一統天下的的目標。現在我距離這個目標隻剩一步之遙,又怎會聽信你的花言巧語。”
他縱聲笑道:“現在我除去你,一樣的可以得到地火絕技,而一旦你寂滅,靈界與中原正道的全麵衝突勢必開始,我一統人妖鬼三界的道路就輔平了。”
白魍手提還沾染著寂守堅鮮血的七星劍,慢慢的走聶師道,要用手中這柄曾經殺死過中土正道第一高手,華山聖地護法靈官的法劍,將靈域的第一高手,治頭大祭酒聶師道也除滅於劍下。
聶師道喟然一歎:“想不到我靈域之中還有如此誌向遠大之人,也不知道這是靈域的幸運,還是不幸。”
就在白魍步近聶師道的一刻,就在聶師道的身邊,伏在他身前的,已經是奄奄一息的無邪突然站了起來。隻見飄浮在他身周的,聶師道的,已經碎裂成片,化為齏粉的九世前身——
威武的將軍,儒雅的文士,高貴的君主,睿智的謀臣,飄逸出塵的道士,法相莊嚴的僧侶,充滿煞氣的盜匪,婀娜多姿的女子、曲發深目的胡人,漸漸合成完整的形象。刹那之間,向無邪身上聚攏,一下子湧入他的身體裏,經脈、肌肉、骨骼盡碎,五髒六腑移位的無邪得以重生,擁有了遠勝於昔日鋼筋鐵骨的法身。他死死的盯著白魍,冷冷說道:“你這個卑鄙無恥陰險下流了到了極點的小人,今日我要讓你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