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迫不得以,唯有又變身成獅,脅生雙翅,淩空飛起,躲來了白景泰的刀勢。
白景泰想不到張震竟然能夠化身飛獅,一怔之下,攻擊的刀勢頓緩。這在此時,一條烏龍也似的長鞭淩空抽下,直擊白景泰頭頂——張震在空中又化身為人,打出了馴獸鞭。
白景泰見鞭勢來的猛烈,本應飛退以避,可是這樣一來不免先機盡失。而且鞭長刀短,再想重占上風就不容易了。於是舉刀上撩,攔擋鞭勢。
張震在半空中打出的此鞭,看似來勢猛烈,用的全是陽剛之勁,其實用的卻是陰力,帶動鞭梢回旋。馴獸鞭與烈陽刀一觸,便如青龍繞柱,纏住了刀身。
白景泰一驚,隻怕寶刀被奪,忙用勁回撤。所謂“力由地起”,他站在地上,張震身上空中,當然相峙不過他,將張震拉扯墜地。
白景泰正欲加大力氣,一舉將長鞭奪下,忽覺鞭身似附一股強大的吸力,自己的內力經烈陽刀急泄而出。
“莫非是化功妖法?”白景泰不及細想,鬆開刀柄向後飛退,雖然是應變神速,未曾被張震吸取了內力,烈陽寶刀卻落到對方手中。
張震於劣勢中忽施奇法,反奪下了白景泰的兵器,他的長鞭一抖,將烈陽刀遠遠拋開,又將馴獸鞭纏於腰間。說道:“方才你拉倒了我,我也奪下了你的刀,兵器上算作是勝負不分,拳腳上再見分曉吧。”雙掌一錯,左陰右陽,攻向白景泰。
白景泰失去了兵器,又知敵人身懷邪法,不敢讓他靠近,唯有用百步神拳應敵。他吐氣開聲,遙發拳勁,逼得張震不能近身。
白景泰原本拳勁可達八尺,這兩年修為更進,方圓一丈內拳出勁到,張震隻能在外圍與他遊鬥,不禁讚道:“閣下武藝精絕,雖非修真之人,卻有修真之人同等的力量,確是我生平僅見。”
白景泰卻是有苦說不出,施展百步神拳最耗內力,他接連淩空發射拳勁,真氣耗損甚巨,隻怕這般打鬥下去,未曾被敵人打倒,先要自己累倒了。
便在此時,忽見張震身形凝滯,他不及細想,搶近身前發拳攻擊。“波”的一聲,拳勁正中其身。白景泰心下正喜,忽見眼前的張震中拳破裂成影,而身後風聲凜然,有人潛入他一丈防衛圈內發動了偷襲。
白景泰一驚,轉身回顧,原來是張震施展分身掠影的道法,分出一真一幻兩個身形,趁他全力擊打幻形之時,真身在白景泰背後發動偷襲。
白景泰被敵人欺近,百步神拳失去了作用,避無可避,唯有出雙拳抵住張震的雙掌。
拳掌相交,張震掌上立時生起一股吸力,將白景泰的真氣源源不斷的吸出身體——習武者的真氣與修道者的真元大同而小異,都是通過艱苦的修煉,在體內積蓄力量,所不同的是習武者是凝氣於丹田,氣聚力生,氣散力消。修真者則是聚氣於體內結成丹珠,乃至聖體,高明者可以做到丹珠與人身相離,直至離身蛻變成“真人”,從而實現飛升成仙。
可以說習練內力與培煉內丹隻是大小乘的區別,都是凝聚陰陽二氣以成力。而張震的吞日食月大法就是通過吸取敵手的陰陽二氣,進而瓦解敵人的丹珠真元,達到克敵致勝的目的。
白景泰與之相觸,隻覺體內真氣在張震強大的吸力下,化成了一寒一熱兩條氣流,寒氣循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腎經、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陰心經等諸陰脈從右手上絕泄出。而熱氣循足陽明胃經、足少陽膽經、足太陽膀胱經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太陽小腸經等陽脈從左手上源源飛逝。
白景泰感覺充盈細密的丹田漸漸變得中空,辛苦修練數十年積累的即將消耗殆盡。他暗咬牙關,大喝一聲,將體內殘存的真氣一並從手中湧出,要與敵人拚個魚死網破。
張震不斷的吸取白景泰真氣,隻要在用一刻鍾的功夫就能吸盡他的真氣,那時就任意宰割了。他穩操勝券之際,想不到白景泰用上了兩敗俱傷的打法,隻覺一股大力從掌中湧入體內,震得他氣血翻騰,禁不住張口噴出一口鮮血,翻身栽倒在地,已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白景泰真氣耗盡,再也支撐不住,搖晃著坐倒,也是失去了再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