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睿快哭了,葉雅歌優雅的打開門,說:“是林律師啊,在門口晃蕩半天了,進來坐啊。”
“葉主管,我想問你一件事。”
“好啊,進來慢慢說啊。”
“就站在這說吧。”
“看來林律師對我有敵意啊,什麼事?我猜是跟章柳有關的吧,你先別著急,等我把話說完。我現在在跟別的男人交往,他叫高勝群,不叫章柳,章柳的死活跟我沒關係,我也不知道,請你不要再來打擾了,問我這些無聊的問題好嗎?”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你的章大主任不理你了?難不成你是來找我幫忙的?那就抱歉了,我沒閑心管你們倆的破事,你沒能守住章柳的心,是你的個人能力問題,以後記住了,好吃的東西人人都想得到,但不是隨便阿貓阿狗都消受得起的。”
葉雅歌說著扭回了座位,林睿不理會她的陰陽怪氣,卻意識到徹底沒轍了,灰心喪氣的給商陸去了電話,開門見山的說:“哥,到處找不到章柳,要報警嗎?”
商陸沒有主動聯係章柳,他在等章柳來找他。
懷裏擁著的於白薇正嚶嚶的哭,醫生說她是孕期抑鬱,他想暫時推開她去和林睿慢慢聊,可於白薇不讓。
他隻好一邊哄她,一邊安慰林睿,“沒事的,再等等,他會回去的。”
林睿是想不到商陸所想的那樣的,敲破腦袋也料不到葉雅歌會通過這種荒謬的方式搞破壞,她就是很急,很著急回到笠州的章柳突然失蹤了。
商陸能感受到她嗓音裏的哭腔,無能為力於什麼也做不了,他在陪另一個女人和她的孩子,可他那麼想讓林睿不再驚慌失措,她像一隻柔弱的,迷失在叢林裏的小鹿。
他溫柔的道:“別擔心,有我在呢,好嗎?”
“哥,章柳會去哪呢?我哪都找了。”
“林睿,聽我說,你先別著急,聽我說,我發誓章柳沒事,你相信我好嗎?”
林睿哭了,頓時電話裏的女人和他懷中的女人此起彼伏,而商陸身在曹營心在漢,力不從心。
這一天過的糟透了,這一天過的興高采烈。
葉雅歌一方麵觀察著林睿的憔悴和淩亂,另一方麵興奮著身為工作狂的章柳回到笠州卻沒來所裏,暗自慶幸杜向梅有兩下子,親哥哥和自己的女朋友被捉奸在床,章柳的心再大,再開放,也受不了此等屈辱吧。
她做好了搬到他家裏住的準備,男人和女人一樣,失戀時最脆弱,心防最易攻破。她一定抓住機會,抓住章柳的心,這輩子跟他永遠不分開了,
混混沌沌的隔了兩天,中間林睿去過章柳的家裏,用鑰匙開門,門從背後反鎖了,敲門,沒人應,她在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找他找的天昏地暗,晚上站在花灑下洗頭,頭發一抓落下一撮。
章柳終於還是到所裏來了,第一件事是將在杜倫精心挑選的記憶靠枕裝在林睿的椅子上。林睿到時看到了靠枕,曾曉燕告訴她是章主任送的,她跑去他的辦公室找他。
可章柳在接待室裏給待招的行政人員做最後一輪麵試,林睿趴在窗戶上朝他揮手,露出仿佛尋覓到了失蹤子女的欣慰表情,章柳和她對視,麵對那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神,忍不住露出寵溺。
中午章柳約林睿一起吃飯,葉雅歌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舉止親昵,成雙成對,氣都氣飽了。新招的行政是剛從知名學府畢業的碩士研究生,手腳纖細,走起路兩側生風,一對玫紅色的亞克力耳環有節奏的搖擺,自信又充滿活力,年輕就是好啊,穿的再劣質,戴的再低檔,那也是好看的。
葉雅歌特地把杜向梅約出來當麵對質,杜向梅一口咬定她是按照葉雅歌的吩咐來的,至於為什麼章柳不僅不介意,反而對林睿關愛有加,她也搞不清楚。
葉雅歌是被打死也不相信的,女朋友出軌,章柳還歡歡喜喜的戴著綠帽子,他腦子有病吧,難道他對林睿的愛深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絕對是因為杜向梅沒按照事先的計劃執行,才導致了失敗的結果發生,絕對因為她捆綁商陸,使得他生氣了,他一生氣,情緒和狀態都變了,事情的發展走向也變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失望深處,葉雅歌的眼裏噙滿了淚水,她的期待和感情灰飛煙滅,這個保姆毀了她的幸福。杜向梅同是心氣高的人,何時受得住被這般數落,喋喋不休的爭辯,倒了八輩子血黴,判斷失誤,和葉雅歌這個隻會紙上談兵的隊友合作。
兩個人吵起來,葉雅歌拎起桌上的咖啡,徑直潑到杜向梅的臉上,徹底把杜向梅澆醒了,對方不仁,她必須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