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三、東窗事發的前兆(4)(2 / 2)

萬物安靜的不可思議,汗順著臉頰一滴滴向下流,亂七八糟的壞念頭此起彼伏。這些天房間裏沒有人住,收拾的過於幹淨整潔,被子、床單、枕頭這些日常物品統統不見蹤跡,衣櫃鎖著,除了電子設備,能夠從窗戶扔下去以示求救的衣物也不要奢望了。

林睿可以想到的,主謀者全考慮周全了,畢竟當初她和白寶貴被綁架後,在無數張名片上寫了“求救”散落在森林裏,一度被同事和朋友認定是聰明而冷靜的舉動,如果說杜向梅出於對此的認識而這麼做,那她前期做的工作可不少。

家裏的條件相對森林裏好太多,然而林睿的情緒比那次更惡劣,她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章柳。沒錯,這是杜向梅在故意支開我,她不讓我和章柳見麵,估計也不會讓章柳回家,林睿試圖理清點眉目,在絕望中尋覓哪怕微小的突破口。

但她隻是律師,不是警察,無奈和恐慌陣陣襲來。

臥室裏的衛生間突然傳出“咚”的聲音,林睿從床上一躍而起。衛生間的門關著,裏麵有人?

是誰!

她警覺的問:“誰在裏麵?”

再無聲響。

林睿想了想,抓起一隻音響,小心翼翼的拉衛生間的門把手,萬分意外,門居然能打開。

她又問了一遍,“是誰?誰在裏麵?”

沒有人回應。

鼓起勇氣去推門,推不動,像是有什麼東西擋在門後麵,林睿猶豫了一會,使了力氣,終於推開一條半尺見寬的縫。探頭進去,捕捉到一雙明亮的眼睛,她嚇的捂住嘴巴。

“哥,你怎麼在這?”

林睿拿掉商陸嘴裏的毛巾,笨拙的解開將他五花大綁的電線。商陸大喘了幾口氣,念叨著,“真是一場噩夢。”

“誰把你綁在這的啊?”

“杜向梅。”

“她為什麼要綁你啊?我的個天呐,今天是愚人節嗎,這演的是哪出啊!”

“但願她是在跟我們鬧著玩,但我的手快斷了,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沒想到一個保姆的力氣能這麼大。”

商陸發出一聲輕微的唏噓,林睿一看,他的手上勒出了血印。

“哥,我先給你包紮一下,當真是杜向梅幹的,我還在懷疑是不是我看錯了,她下手真狠,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我也糊塗了,她是我帶到這個家裏的,我待她不薄啊,從來沒少發她工資。”

“我和章柳都覺得這個保姆不同尋常,但章柳說是哥哥介紹的,所以我們也沒往壞處想。”

“章柳跟我提過,怪我沒在意,因為杜向梅是我一個老朋友介紹的,我把她當自己人。”

“你指的是李暮雲吧。”

“杜向梅就是李姐介紹的,我和李姐相識多年,疑心重的人交不到朋友。”

“現在看來是我們想的簡單了,再往壞處分析的話,我想起了之前李暮雲發給章柳一份合同,章柳太忙,我幫他審核的,當時就覺得那份合同有問題。”

“你指正了嗎?”

“沒有,我認為那份合同涉及洗錢,章柳覺得不可思議,而我從來沒辦過相關的案子,也覺得自己想多了,但現在回想起來,再荒誕的事也不足為奇,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

“洗錢?你說洗錢?”商陸的語氣不由顫抖,一時間愁雲如塵土般籠罩在他的臉上,林睿迎上他複雜的眼神,說不清那眼神代表對她的認可,還是對她的質疑。

在此情此景下深究這個並不適宜,林睿轉移話題道:“待會再說吧,我先給你包紮。”

翻出家用藥箱,給他消毒、上藥、裹紗布,剪刀不見了,她用牙齒去咬。商陸看她害怕和擔心的模樣,一時情難自禁,悄悄縮回手,說:“好了,不疼了,謝謝。”

“身上傷到了嗎?”

林睿皺眉欲去查看,商陸害羞起來,說:“沒事,你發現的早,不然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他坐在床沿邊上,林睿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歎口氣,“哥,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杜向梅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實在猜不透她的目的。”商陸瞥了一眼手表,“章柳他們下飛機了吧?”

林睿也望了眼手表,不知不覺已待了兩個多小時,過了航班到達的時間,章柳會失望於她沒去接機吧,可已無暇顧及這個了,眼下最要命的是在章柳身上會發生什麼。

“杜向梅騙我說你有事找我,我就來了,一點也沒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