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道:“回頭讓章柳給所裏的女士們每人捎一條項鏈,都是不值錢的小飾物,戴著圖個樂趣,承蒙各位對章柳的照顧。”
一直未說話的章柳聽不懂哥哥的意思了,奸詐的商人什麼時候變得大方到不計成本,難不成看中了芳芳。
芳芳拍手歡呼,“謝謝商先生,商先生,我喜歡藍水晶。”
“姑娘眼力不賴,我覺得藍水晶特別配你。”商陸說著看了一眼手表,“我們得馬上走了,和這位姑娘相聊甚歡,差點錯過正事。”
“商先生,我叫蔣芳芳,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你找章律師,章律師的電話又打不通,你可以聯係我哦,我是前台,本來就是為律師服務的嘛。”
商陸竟對她蹩腳的理由表示讚賞,“蔣小姐考慮的周全,先謝謝了,回見。”
“拜拜,商先生慢走!”芳芳的胳膊幾乎揮斷了,轉而蹦跳到林睿的懷裏,“林律師,你說商先生對我……”
林睿笑著哄她,“絕對對你一見鍾情,見麵就送項鏈,太闊綽了,我們都跟著你沾光,以後你當了少奶奶,別忘了時不時的請我們吃下午茶哦。”
其他人附和著,“芳芳就是聰明,把本該準備司法考試的時間花在尋找好男人上麵。哪像我們,以為通過了考試,接下來就是豔陽高照,以為做了實習律師,從此高枕無憂,等到了執業律師這份上,才感歎苦海無涯沒有船,隻能在水裏不停的遊啊遊啊。茫茫大海,請問路在何方,姐妹們,這就叫一人一命,我們天生就是費腦子的命,得繼續撲騰去嘍。”
“我也走了,受刺激啦。”
“少奶奶,小的們退下了。”
人群散開去,林睿走向自己的辦公室,她仍舊覺得商陸眼熟,在哪見過呢?算了,實在想不起來,倒是很擔心章律師,他的眼睛到底怎麼了。
商陸的司機開著車,商陸和章柳坐在後座上。章柳望了望窗外的風景,很快收回目光,黃綠交接的秋色在他的眼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這一糟糕的情況從周六昏睡後開始,傍晚起床時眼睛生澀,疼痛反反複複,他的內心充滿了惶恐和不安,而表麵上風平浪靜。
他轉過臉看著哥哥,商陸道:“你的眼神,像在看久別重逢的情人。”
“哥……”
商陸拍拍他的手,“沒事,最壞的打算是我們哥倆一人一隻眼睛,我有的,你也必須要有。”
章柳感動的眼圈發紅,沉默了一會,他轉移話題道:“你最近發什麼橫財了,在我們所裏許下豪言壯語,一人一條項鏈,我們所裏有二十個女律師,加上前台、會計、內勤,一共二十三個女同胞,你去搶劫玉石城了?”
商陸緩緩的笑,“我弟弟生病了,我首先想到籠絡人心,你堅持工作,我沒有辦法,權當破財消災。”
“聽不得籠絡這個詞。”
“對我來說,這是門功課。”
“你看上蔣芳芳了吧。”
商陸笑的前俯後仰,“如果你想讓她成為你的嫂子,我一定從命。”
章柳也笑,笑的眼睛刺痛,他把商陸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假如有一天他看不見了,他會牢牢記住哥哥的樣子。
“你不能開車,怎麼出門的?”
“坐出租車。”
“不是長久之計,找個司機吧。”
“我不習慣你那一套。”
商陸不與他強拗,似不經意的說:“你的女助理呢,讓她開你的車,你們一起去開庭什麼的方便。”
章柳得到了啟發,“唔,你說的對,不過她好像不會開車。”
“能做律師,學個駕照小菜一碟,哪一位是你助理呢?她們稱作‘林律師’的那位,就是林睿?”
章柳點頭,“嗯,我聽了你們的建議,又故意考驗了她一番,她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也許真的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商陸嘴角上揚,“我瞧著這位林睿挺能幹,一副憔悴的模樣,瘦的弱不禁風啊,被你壓迫著成天幹活吧,你除了關心她的專業水平,還應該關心關心她的身體健康,當然了,你首先得做個榜樣。”
“輪不著我關心,她有男朋友了,玫瑰花直接送到所裏。”
商陸的笑容僵在臉上,懊惱的皺皺眉,隨後自我安慰,那麼美麗的女孩子有男朋友不稀奇,合情合理。
到了醫院,商陸的朋友馬醫生給章柳做了一係列的檢查,說:“沒發現什麼問題,可能是疲勞引起的,暫時先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