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柳習慣了這個女助理驚慌失措的樣子,瞟了一眼手表,淡定的說:“準備迎接挑戰。”
話語裏掩飾不住的胸有成竹,林睿帶著仰慕的心情,隨他走進審判庭,迫不及待等著看指導老師出色的表現。
章柳走向辯護人的位置,林睿坐到旁聽席上,公訴人的位置上坐了兩名檢察官,然後她的目光定格在被告人王成琪身上,從側麵看,他的體格非常健碩,虎背熊腰,而臉卻是尖長的,下巴上一圈紛雜的絡腮胡,像畏畏縮縮,做過見不得人的事一般,脖頸不時的向前伸,露出大片紋身的痕跡。
當王成琪無所顧忌的扭過臉,不知在對誰笑時,林睿看清了他的麵貌,猛然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自言自語道:“天呐,他在法庭上還這麼放肆,說他沒犯罪能信嗎,難道章律師是在給這樣的人辯護。”
她由期待變得忐忑不安,帶著對被告人的厭惡,聽公訴人進行訊問,王成琪態度傲慢的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
公訴人道:“被告人王成琪,事發當時,你的旅行箱裏是否裝有七盒普洱茶葉?”
“當時?指什麼時候?”
“2012年1月15日上午10點27分,在香樟機場安檢時,從你的旅行箱裏發現了七盒普洱茶葉,是還是不是?”
“好像是吧。”
“你隻需回答是還是不是。”
“是。”
“這七盒普洱茶葉是哪裏來的?”
“是我的兄弟伍敏給我的。”
“你稱伍敏為兄弟,說明你和伍敏的關係非常密切。”
章柳道:“反對,我的當事人所說的兄弟,隻是對男性同學的稱呼,並無公訴人所說的含義。”
審判長道:“反對無效,公訴人繼續提問。”
公訴人表情嚴肅的發問:“被告人王成琪,伍敏為什麼要給你茶葉?”
“伍敏原計劃在10月6號那天參加笠州市的一個商業聚會,讓我順帶稍七盒普洱茶回去,說這是頂級的好茶,市麵上千金難求,先放我家裏,到時給朋友們嚐嚐。伍敏有錢嘛,想在生意夥伴麵前顯擺顯擺,人之常情。”
“伍敏是做茶葉生意的,是還是不是?”
“是啊。”
“既然七盒普洱茶如此貴重,做茶葉生意的伍敏也深知茶葉的價值,為什麼放心將茶葉交給你保管,而不是自己前來參加商業聚會之時,親自把茶葉帶到笠州市?”
“這個我講過很多次了啊”,王成琪輕狂的搖頭晃腦,“伍敏每年七、八、九三個月份是要待在薑蕁市的茶園裏的,他計劃從薑蕁直接來合歡,茶葉帶來帶去不方便,再說男人之間嘛,這點起碼的信任總歸有的。”
“10月6號那天,原定有多少人參加那個商業聚會,你知道嗎?”
“知道啊,這個我也講過了,伍敏告訴我有二十多個人,因為人多,所以要七盒茶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