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星河不知抽了什麼風,從用早膳之時便跟在莫子衣身後,幽魂一樣,盯著他,尾隨他進了書房中。
仰星河已經這樣盯了莫子衣好幾日了。
莫子衣靠在書架旁,仰星河便立在他的身邊;莫子衣坐在案幾上,仰星河便也搬條凳子;莫子衣趴在地麵上畫陣法,仰星河便蹲在他身旁,也不說為什麼,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
“.........”
莫子衣被看得難受,將書本倒扣在地麵上,紫狼毫沾了朱砂,一麵在空地上畫陣法,一麵欲哭無淚道:“公主不回你的信真的不關我的事啊!!”
“嚶。”仰星河顯然已經好幾日沒有休息好了,眼眶下一片烏青,嘴唇蒼白,憔悴不堪,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嘶啞的,“不是這件事。”
“那是怎麼了?”莫子衣實在想不出來,除了感情之事,還有什麼能讓沒心沒肺的仰豹子這般傷心難過。
仰星河別別扭扭的不肯開口。
“......”莫子衣語重心長道,“師兄,你若不想與我說,那你盯著我這麼些天求什麼呢?因為我俊?可是就算我俊,我也是有道侶的狐狸了,這些事情解決完就要成親的,師兄,你是沒機會的。”
“......”仰星河翻了個白眼,“滾滾滾。”
莫子衣停筆,筆杆子重重的在仰星河腦門上敲了一下,猜測:“你同公主告了白,然後被狠狠拒絕了?”
仰星河垂頭喪氣的捂著腦袋,沒有一絲想要爭辯的力氣:“不是......”
莫子衣繼續猜:“那便是公主發現了你就是那隻小黑貓,所以非常失望?”
仰星河歎了口氣,搖頭。
“那就是公主要嫁人了,你徹底沒戲了?”
聽到這句,仰星河“哇”的一下哭出聲來:“沒錯......之前一直沒收到回信,我就托了人去皇宮裏,然後那人傳話,說公主要嫁給阿瓦格部落的可汗。”
“啊?”莫子衣一驚,陣法畫歪了一筆,原本是一道困陣,成了水陣,毫無征兆的滋了仰星河一臉水,“為什麼?皇主先前不是說不再逼公主了?”
“我也不知道。”仰星河一把抹幹臉上的水,哭喪著臉:“阿衣,子衣,好師弟,最最最可愛的小狐狸。”
莫子衣雙手交叉,橫擋在身前,如臨大敵:“幹嘛?別過來!”
仰星河可憐巴巴:“你能進皇宮對不對?”
“......?”
“你能讓機械鴿子避開皇宮的陣法,肯定也有辦法讓自己混進去對不對?”
“說重點。”
仰星河飛撲上去,抱住莫子衣的腿:“讓我去皇宮問個清楚吧!不管公主對我究竟有沒有意思,你都給我個機會讓我問問吧!”
莫子衣掙紮:“你放手!”
仰星河越抱越緊:“我不放!”
“要是小哥哥回來看到了就解釋不清了!”
“少宗主不可能這麼早回來!我不管,你不幫我,我就不放!死也不放!”
掙紮間,莫子衣忽然感到胸口一陣滾燙,一張符紙徐徐飛出,燃了起來,最終化為黑灰。
莫子衣眼神一凜。
這張符紙,連接的另一端便是當日他留給左郡琪的那張。
符紙被下了陣法,尋常火焰定然燃不了,唯有心念所動,靈氣入紙,才可引燃。
莫子衣一把摁住仰星河,沉聲道:“公主出事了。”
仰星河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啊?”⑨思⑨兔⑨網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在⑨線⑨閱⑨讀⑨
莫子衣甩開他,在案幾上給葉無悔留了一張字條,轉身出門,指尖快速揮動,在地麵之上畫好了一個瞬移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