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上去不大的少年一把抓住了白微暇,白微暇目色漸漸地清明,心下大駭!自己竟然也會被這幻境影響。
旋即白微暇看了剛剛拉住自己的少年,這個人是這一行人之中最小的,隻有十五歲,叫白棋。連自己都能被影響的幻境,這個少年竟然可以分毫不為所動,好堅韌的心智。這個幻境以迷惑人的心智可以引出人心中最不願意回憶起來的事。
“少主,此地不宜久留。”白棋皺著眉,有些可以說的上是冷漠的看著這一地的鮮血。
“走吧!”白微暇手中掐訣撐起一片屏障,帶著僅剩的幾個白家人匆匆的往回走。
可是他們似乎小看了魘修的幻境,走了半天似乎有沒有任何出的痕跡。
“哪裏,少主。”白棋指了一個方向,白微暇有些疑惑的看著白棋,但是想到剛剛白棋的表現,還是選擇相信了白棋。
“你是什麼功法。”
白棋聞言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白微暇會這麼問,白家道門之中雖說同屬道門,但是卻分流派。
“清心。”
白微暇眉梢微動,難怪,清心極難入門,非心智堅韌的人不能得其門道。
“你不錯。”
白微暇很少誇人,但是即便是得了白微暇的誇讚,那少年也隻是一句,過獎了。不過十五歲的年紀,是否有些太過清心寡欲寵辱不驚了。隻是此時卻不是細想這些的時候,當下還是要快些找到出去的路。
一路上白棋指路,一行人很快就找到了出去的路,原來他們離出口不過一刻鍾的路程,他們一直在打轉!
“你能看到為什麼不說!”有人出聲質問,白微暇雖然微微皺眉不喜,但是這也是他想問的,故而沒有製止。
白棋看了一眼沉默的白微暇,心知白微暇這恐怕也是白微暇想問的,便道:“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打轉,但是我不能讓你們進去。”
“為何?”
他知道,白微暇微微眯起眼睛,他知道卻不說那麼死在裏麵的哪一些白家人……
“因為越往裏麵走越是越是刻意引發心結的所在,恐怕連我也出不來。至於那些死在裏麵的人,從一進幻境就注定了他門出不去了。”白棋談論到那些人的死之時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就像死的隻是些沒有關係的人。
“從一進去,裏麵的霧氣就纏上了他們,沒用的,他們心裏戾氣太重。”
白棋垂下眼眸,他好想吃了他們的戾氣。
白家一行人折戟而歸,回到齊家之後,白微暇第一件事就是將白棋待到了自己的房間,誰知道白棋卻在門口不肯進去。
“進來!”
“少主。”白棋的在門口猶疑著
“那個我們在外麵吧。”
“你?怎麼了?”
“少主,你不是女兒身嗎?”白棋小聲的說著,自己是不會進女子的房間的。
白微暇聽到這句話臉色大變!他怎麼知道!就算自己身量一直比別人小些,但是因為有秘法的原因卻從來不曾被人識破!
“你怎麼知道的!”白微暇壓低了聲音。
“我能看到。”白棋抬起頭來,依舊是那服淡然的模樣,他之所以敢說出白微暇的秘密不過是篤定了白微暇不會殺白家人。
白微暇迅速從最初的震驚之中緩和過來,看著這個少年,可怕的少年。
“告訴我,你入道多久了。”
“七年!”
“八歲清心入道?”怎麼可能!白微暇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認知被打破了,自己一直以為他是剛剛入道,因為清心之所以修習的人少,就是因為心智堅韌大多是成年人,所以入道晚,難有所成。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少主。”隻是因為世上的人任務不可能才有了不可能。
“可是……”
白微暇皺著眉,而麵前的少年則像是陳述了一個事實,一個很平淡的事實,他說的沒錯,白微暇這般想。
“還有什麼事嗎?少主。”
“有,你告訴我,那幻境深處是什麼,魘修到底是什麼,你能看到嗎?”
“幻境深處,是魘修,離他們越近他們就越可以輕鬆地勾起人心底的恐懼,或者是追悔之事。至於魘修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他們修習的功法很奇怪,白棋也說不上來。
幻境深處是魘修,而他們莫說靠近魘修就是離他們那麼遠,傷亡已然慘重。
難道涼城就要歸魘修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