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京城,平日裏相約不就行了。”
“可是相隔很遠,霓嫣姐姐回家了肯定諸多不便,一定不能常陪著我的。”
“你又不是三歲孩子,還需要人時時陪著?”
“公子你那麼忙,我又沒有朋友,好不容易有個霓嫣姐姐,你還對她冷冷冰冰的,明明之前你還跟我打聽她的呀,怎麼就變得這麼快。”
她低聲嘟囔的聲音一字不落的落入蘇言明耳中,他沒好氣的拿書去拍她的額頭:“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我才沒有亂說話,霓嫣姐姐多好呀,她說不能呆在蘇府裏被別人說三道四,還說不能給公子抹黑名聲。”蘇歡拖著腦袋,板著臉說的認真:“霓嫣姐姐還說,公子你討厭她,給她擺臉色!”
也不瞎嘛,蘇言明暗自點頭,卻未在蘇歡麵前說破。
“蘇歡,你近日是閑的骨頭癢了吧,有空在那胡說八道倒不如坐下多學幾個字。”
看來,是霓嫣姐姐誤會了,她就說公子這樣的脾性哪裏會給人臉色看,直接是上手解決的。可是這樣,蘇歡還是不見的多開心,她唉聲歎氣的愁眉苦臉,感覺自己的報恩之路怎麼就這麼充滿坎坷呢。
“公子整日裏就是忙忙忙,霓嫣姐姐也要回家,之後我又是一個人,我好可憐。”
“嫌無聊就隨我去做生意。”
“買賣豬豬的生意,我才不去呢。”
“你每日吃的喝的用的,哪樣不是用你家公子賣豬賺的銀兩來置辦的?”
蘇歡頓時如雷劈了般,呆若木雞。蘇言明瞧著有趣,拿毛筆去戳她的小臉,蘇歡苦著臉躲避,卻被蘇言明追著不依不饒。隻是不等蘇歡叫喊,就有人闖入書房,朝著蘇言明拱手稟告。
“公子,那個道士,跑了。”
蘇言明神色一收,不見發怒。在蘇歡小臉上來回的毛筆被他順手擱下,淡淡開口:“那麼多人看著,如何就跑了?”
“那道士會術法,我們一眾手下被他不知施的什麼法術給弄暈過去,再醒來時就不見了那道士的蹤跡。”
“受了傷自然不會走多遠,派人去查,左右不過一具屍體,帶回來見我。”
“是!”
蘇歡聽著他們的對話,站直身子,小手握拳。道士跑了,雖然暗鬆口氣不必擔心他告訴公子自己的身份,可他能逃脫,就一定還會回來找她的。
突來的消息讓她顧不得沈霓嫣要搬走的焦急,腦中全都是如何能不被那道士抓住的擔心。
果然,蘇歡的擔心不過才三天,就全部應驗了。沈霓嫣搬回家中,蘇歡想要見她自然要出府去找她,可一出府也就現身在了人前,被朱穀生逮到,是理所應當。讓蘇歡害怕的是,眼前的道士不複初見的英氣,一雙眼睛落在自己身上充滿了敵視,那緊握劍柄的手青筋暴起,誓要將她斬於劍下的氣勢暴露無遺。
公子不在身邊,楚毅哥哥不見人影,從府上溜出來也未曾帶著小廝,眼下的蘇歡可謂是,孤身一人應對這術法高超的捉妖人。
“咱們,商量商量?”蘇歡小步後退,緊張的咽著口水試圖能與他好生說話。
朱穀生上次被她坑了一次,結果受盡苦楚,眼下他恨不得直接將她殺回原形切吧切吧剁吧剁吧拿去做肥料,哪裏還肯與她費舌。
“亮出你的招數,咱們一決高下!”
招數?她的招數就是能吃會喝了,也不知道說出來他會不會跟她比試比試。蘇歡自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可要乖乖送命,她是萬不可能做到的。隻好苦著臉,以求能喚起道士心底的善良。
“道士抓妖難道都沒有原則嗎,我這等小妖,就連胡作非為為何都不知道,好不容易修煉成人,尚來不及對這凡間有著認識,就要被你打回原形灰飛煙滅,道長不覺殘忍嗎?”
“所有的妖怪都是從無知開始進而對凡世產生興趣,在一步步為了欲望行傷天害理之事,我為保百姓安寧,以斬妖除魔為己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蘇歡眼見說不通,隻好轉身就跑。雙手捏出術法,口中念念有詞,不過是個逃跑的法術,她也念得滿頭大汗,顫抖不已。早知道就該跟著婆婆她們好好學習法術的,藝術不精害死人,如今連逃跑都是個困難活,蘇歡欲哭無淚。
好在出門不遠,不等朱穀生追上,蘇府大門就在眼前。朱穀生對蘇言明還是很有畏懼,是以眼見蘇歡進了蘇府也就不再追來。倒是蘇歡,像是火燒屁股般急急慌慌的就往蘇言明的書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