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打翻後怎麼樣?。

湯姆·魯賓遜閉住嘴不說話了。他望了望阿迪克斯,望了望陪審團,又望了望坐在對麵的安德伍德先生。

“湯姆,你發過哲要一五一十說出真情,是嗎?’

湯姆緊張地用手捂著嘴巴。

“後來怎麼樣?”

“請回答!”泰勒法官說。他手中的雪茄己減短了三分之一。

“芬奇先生,我從椅子上下來,轉過身,她差不多是向我撲了過來。”

“凶狠地撲過來的嗎?”

“不,先生,她……她抱住我。她緊緊抱著我的腰。”

這一次,泰勒法官“砰”地一聲敲響了木槌,審判廳頂上的燈隨著響聲全部亮了起來。夜幕還沒有降臨,但夕陽的餘輝已告別了窗戶。泰勒法官迅速地使大家重新安定下來。

“她後來又怎麼樣?”

證人使勁地咽了一下。“她踮起腳來,吻了我的臉。她說她從來沒有吻過一個成年男人,即使吻一個黑鬼也願意。她說,跟她爸爸接的吻算不得什麼吻。她說:‘你也吻我一下吧,黑鬼。’我說:‘梅耶拉小姐,讓我出去吧。’我想跑出去,但她死死地用背頂著門,我得把她推開才行。芬奇先生,我不想傷害她,我說,‘讓我出去吧。’正在這時,尤厄爾先生在窗外叫了起來。”↙思↙兔↙網↙

“他叫什麼來著?”

湯姆·魯賓遜又使勁咽了一下,睜大了眼睛。“叫了些說不出口的話,不便說給這些大人和小孩昕……”

“他叫了些什麼,湯姆?你一定要告訴陪審團,他叫了些什麼。”

湯姆·魯賓遜緊緊閉住雙眼。“他說,你這該死的婊子,我宰了你。”

“後來怎樣?”

“芬奇先生,我拚命地跑,不知道後來怎樣了。。

“湯姆,你奸汙了梅耶拉·尤厄爾嗎?”

“沒有,先生。”

“你對她有什麼傷害嗎?”

“沒有,先生。”

“對她的主動行為你抵製了嗎?”

“芬奇先生,我極力抵製了。我一方麵抵製她,一方麵叉不想傷害她。我不喜歡對別人無禮。我不想推搡她或怎麼的。”

我突然覺得,湯姆·魯賓遜跟阿迪克斯一樣懂禮貌,隻不過各有各的做法。要不是後來爸爸向我解釋,我還不知道搦姆所處的為難境地:要是他還想活下去,在任何情況下也不能打一個自人婦女,因此,一有機會他撒腿就跑——而這正是犯罪的確證。

“湯姆,再談尤厄爾先生。”阿迪克斯說,“他對你說了什麼沒有?”

“沒說什麼,先生。他後來可能說了什麼,可我已經跑了……”

“好了,”阿迪克斯打斷他的話說,“就談你聽到的,他當時是對誰說話?”

“芬奇先生,他是對梅耶拉小姐說話,眼睛也是瞪著她的。”

“你立刻跑了嗎?”

“當然,先生。”

‘為什麼要跑?”

“我害怕了,先生。”

“怕什麼?”

“芬奇先生,要是您象我一樣是個黑鬼的話,也會害怕的。”

阿迪克斯坐下來。吉爾默先生正走向證人席,但沒等他走到,林克·迪斯先生就從人群中站起來大聲說:

“現在,我想讓這裏所有的人都明白一件事:湯姆這孩子給我千了八年活,從米沒有惹過一點麻煩,一丁點兒都沒有。”

“給我閉嘴,先生!”泰勒法官睜大兩眼吼了起來,滿麵怒容,說話時嘴裏的雪茄煙竟然一點也不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