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大概會聽到,然後客廳半天沒有反應。
於是醫生認命地趴在地上等待那陣子讓人嘔吐的眩暈感離去,隨後第二次抓住桌腳站起。
好的,這次他成功了,即使雙腿有些打顫。
[Wow!Sherlock!] John抓住桌沿的五指猝然收緊了,Sherlock就靠在餐桌後麵,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光細細打量他。[嘿,滾開!] 不知道他在旁邊看了多久笑話,醉酒加致幻劑後遺症還有該死的腿和見鬼的肺,醫生有足夠充分的理由爆發下他的脾氣。
然而他更覺得眼眶發酸[你礙著我了,滾開。Sherlock!]
室友咂咂嘴似乎想對“救你回來的可是站在這兒的我”這一事實進行陳述,然而嘴張到一半就停住了,他的視線凍結在醫生頸側-------那裏有小片殘留的烏青和淤血消散後的難看褐色,還有女人塗著劣質指甲油指甲跨過的細微痕跡。他忽然上前一步,然後伸出手。
John幾乎花了所有力氣用來站立,(他的腳軟得像是被人用布丁換掉了)然而醫生的努力在他天才的室友麵前都那麼可笑,他被他重重的一推重新摔倒在地上,Sherlock隨意丟在地板的絲綢睡衣上。
他還沒來得及發火或是質問,所有的步驟就被打亂了,因為Sherlock隨即跟著用膝蓋頂住他的腿(老天保佑這條腿可真是受夠折騰了)另一隻膝蓋更加該死地劃進了他兩腿間,順勢壓迫下來。
[嘿--------]
John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在他親愛的偵探鼻尖離他不到一厘米距離的時候。
上帝,他的斷腿痛得像有人拿鋸齒在上麵反複劃了幾千次,他的肺是老舊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像最後一次呼吸一樣艱難,他雙手撐在身側卻無法借力掌心下睡衣的絲綢觸♪感刺激得他渾身戰栗,他的眼睛甚至無法聚焦看不清東西,昨晚的著涼發燒讓他思維不清致幻劑讓他到現在依舊出著虛汗渾身發軟,他如果夠理智就該跳起來罵句FUCK,PISS OFF,而不是腦袋裏閃過千萬種念頭,最後都糾結在一起變成一種呼喊,KISS HIM.
-------在這種情況下。
Kiss him.
Kiss him.
這些句子在心髒深處叫喊得太大聲太聲嘶力竭,幾乎蓋過器官在他胸腔跳動的巨大聲響,蓋過血管在耳膜突突的聲響,蓋過大腦另一側“停下”的尖叫,它們瘋狂而熱烈,甚至讓醫生感到無法抑製的疼痛。
他於是茫然地撐起上身,試圖靠近。
Sherlock往後撤回身體,直直跪在醫生身側,然後看著他因為藥物作用而顯得更加無措的臉
[不,John。不是這個。]
[什-----------]
下一秒偵探猛地逼近並且側過頭,準確又凶狠地咬在了他脖子的淤青上。
[不要接吻,我們不接吻,John.Watson。]
在醫生後悔得咬斷自己舌頭前,那句[為什麼?]已經脫口而出。他發誓他並不是想要知道什麼該死的答案,事實上他知道那個答案,隻是看著那雙眼睛,受蠱惑般不由自主。脖子上有溫熱的液體滲了出來。
Sherlock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Sherlock的舌頭在脖頸上一遍遍舔舐,舌苔的粗糙凸起反反複複折磨著被咬破的傷口。
John錯覺自己頸動脈已經被咬斷了,所有的血,所有的生命都從那個地方緩慢而無可阻擋地流出來,在無人注意的角落淌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