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們皆是安靜,樓淵隻好離開,留下那些臣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樓淵一個人走進自己的房間,房間黑暗的樣子,讓他突然感到一陣孤單。
這一路走來,雖然陪伴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的一心為他的人卻是少之又少,其中夜玄就是一個。他還記得,自己落難之時夜玄對自己的悉心照料,那是明知道收留他會有危險,卻依然要守護他的姿態,夜玄就是這樣的勇敢,甚至為了自己向夜玄王請求派兵支援,這樣一個女人,他怎麼會忍心放手,又怎麼會忍心去傷害她所在的國家,若是一場戰爭真的沒有辦法避免,他真的想象不出自己當時會是什麼表情。
正想著,樓淵隻覺得自己的脖子一涼,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脖子上已經架了一把劍,正要厲聲嗬斥,房中的燈火一亮,隻見一個穿著夜行衣的男人施施然的坐在自己的床榻之上,一雙鳳眼裏是淡淡的殺意,和抹不去的殘忍。
“你是誰?”樓淵問道。身後的司馬炎將劍又靠近了一分,示意他不要亂動。
司馬謀笑著看看他,說道:“在下司馬謀,拜見留雲國皇上。”
樓淵一驚,道:“司馬謀?前朝王爺司馬謀?”
司馬謀聳聳肩道:“還是前朝的皇商,可惜都是前朝了,”說著,眼神中閃過一絲紅光,“樓斯對我也真不夠意思。”
樓淵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好定定的看著那個男人,說道:“不知司馬王爺來這裏有何貴幹?”
司馬謀笑道:“叫我司馬謀就行了,那王爺的名號已經是前朝的事情了。”
樓淵沒有說話。
司馬謀也沒有在意,接著說:“我來這裏的目的也很明確,因為我現在與皇上的敵人是同一個。”
“什麼意思?”樓淵不禁蹙眉問道。
司馬謀對司馬炎說:“放開皇上吧,已經可以了。”司馬炎得令便鬆開了樓淵,默默的退到一邊去。
司馬謀看了看樓淵,危險的視線時不時的掃過房內,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我現在的敵人都是夜玄王不是麼?”
“夜玄王?你怎會和他有仇?”樓淵疑惑的問道,將司馬謀的家產封了,又將他變作階下囚的都是樓斯,再怎麼說他的仇人也都是樓斯才對,為什麼會與夜玄王有瓜葛?
“跟樓斯的那段仇根本算不上什麼,至於我與夜玄王有什麼瓜葛,你也不必知道,你隻用曉得,他是我的敵人便行了。”司馬謀說著,淡淡的看著樓淵。
樓淵不解的看著他,仍是硬生生的壓下自己的好奇心,問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司馬謀笑了一下,說:“我已經召集了這天下最好的殺手和死士,你在明麵上牽製住夜玄王,讓他疲於應付戰爭而鬆懈這宮中的戒備,這時,我便命人暗自進入宮中,刺殺夜玄王。當然……”司馬謀頓了一下說:“夜玄王我會親自刺死在手下,你不用擔心。”
樓淵愣了一下,說道:“我……不能殺夜玄王。”
司馬謀和司馬炎聽言相互看了一眼,又疑惑的看著樓淵。
“總之我是不會對夜玄王下手的,司馬兄若是隻有這件事的話,還是請回把。”樓淵堅定的說,下了逐客令。
“我能知道這是為什麼嗎?你就那麼允許一個快要邁進棺材的老頭子挑起這無謂的戰爭,讓你自己的臣民陷入這戰爭的水深火熱中麼?”司馬謀尖銳的問道。
樓淵一咬牙,說道:“這些事情,是留雲國和夜玄國之間的事,我想,你也沒有什麼必要知道。”他怎麼可以殺夜玄王,那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的父親啊,若是他動了夜玄王一根汗毛,以夜玄的性格,恐怕會跟自己鬧得天翻地覆。
司馬謀見他沒有想要回答自己的意思,隻好歎口氣道:“不管怎麼樣,我都像告訴你一句,我當初是被人陷害進的監獄,那人說不定現在仍在你的身邊,至於是否與我合作暗殺,隻希望你能夠再自己考慮一下。”說著,便示意司馬炎要一起離開。
樓淵一愣,還沒來得及消化他說的被人陷害的事情,就攔住了司馬謀離去的步伐,說道:“你知道你的王妃現在正被掛在城牆上嗎?”
司馬謀一愣,原本冰冷的目光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隨便又恢複了原本冰涼的樣子,問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