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地上的人氣結。
“那麼,他現在人在什麼地方?”沐楓洛俯下身,目光陰沉地盯著地上的人。
地上的人閉上嘴,艱難地將脖子轉過去不看沐楓洛。
沐楓洛無所謂地揚了一下嘴角,伸出手在那個人胸口之上按了一下。分明隻是蜻蜓點水一般,並沒有多用力,也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可是地上的人的臉已經變成了鐵青的顏色,嘴唇的顏色也在慢慢加深,像是有人卡住了他的脖子,讓他無法順暢呼吸。
持續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沐楓洛又在他胸口點了一下。那個人如同溺水者驟然浮出水麵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恨不能將整個肺都拿出來用來喘氣。
“趁著你還有利用價值,說一些我們想要聽的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否則……”話說到這裏,沐楓洛站起身來看著門口站著的孟集,“孟將軍,私闖將軍府按照燕國律法該當如何?”
“腰斬。”孟集一絲猶豫都沒有地回答。
“意圖行刺呢?”
“五馬分屍。”
沐楓洛點了點頭,又看著地上的人道:“此間說話,出你之口入我等之耳,你想清楚。”
地上的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卻仍舊梗著脖子不肯就範。他心裏也自然清楚,若是他說了,如果沐楓洛他們將公子劫一網打盡還好,倘若沒有,他甚至是他一門的人都將會為他的泄密而付出代價。
“孟集,將他帶下去吧。順便,張貼告示,就說有人夜闖將軍府被活捉,已經投入大牢之中,不日就會腰斬示眾。”
“是。”孟集抱拳,轉身招呼了守在暗處的軍士過來抬人。
“還有,大牢就不用嚴加戒備了。”
“啊?”孟集一怔,在一旁的月如鉤早已經明白過來。
“哎,孟將軍,既然用這個誘餌來讓他們殺人滅口,守得太嚴了當然沒人敢來啊。”
“哦,是,是。”孟集連連點頭,看著軍士們小心翼翼地用椅子將人抬出去,“哎,小心小心,可別給弄死了。”
“我也告辭回去睡覺了。”月如鉤向來不喜歡看著沐楓洛和林綰墨站在自己眼前你儂我儂,於是也迅速消失在了林綰墨的屋子裏,將他們兩個人留下。
眼見著一番喧鬧終於塵埃落地,林綰墨也不由得倦意席卷上來。
“鬧了半夜,累了吧?”沐楓洛將林綰墨攬在懷中,垂頭問道。
林綰墨慵懶地點了點頭:“是啊,現在真是大不如從前了。想當年的時候,為了一個任務潛在暗處幾夜不合眼也不至於疲倦到如此的程度。”
沐楓洛聞言,心疼地道:“若是我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林綰墨聞言,在他懷中抬起頭來看著他,片刻掩口笑了起來,複又低下頭,臉上漫上一絲紅暈。
“現在也不遲。”
隻要身邊的人一直都是你,便永遠都不遲。
林綰墨本以為抓住了想要殺她的人,就能睡個好覺了。結果,尚還不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就聽見有人急促地敲擊著自己的門,幾乎要將門砸出一個窟窿來。
“誰?”半靠在床頭攬著林綰墨的沐楓洛有些不悅地應聲道。
“公子,將軍請兩位去前廳一趟。”門外傳來的是男子的聲音,焦急得說話跟竹筒倒豆子一樣。
林綰墨睡眼惺忪地仰起頭看著沐楓洛:“出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不知道。”沐楓洛搖頭,揚聲對外麵的人道:“你可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回公子的話,小的不知道。不過看將軍的樣子,好像特別著急,特別特別著急。”
沐楓洛聞言,與懷中的林綰墨對視了一眼,心中揣測一番,已經大約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你且回去吧,我們片刻之後就到。”
“您二位可快點啊。”
“嗯。”
聽著門外那個人一溜煙小跑離開,沐楓洛靠在床頭半晌沒動,隻是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林綰墨的肩頭。
“你在擔心什麼?”林綰墨抹胸裹了被子坐起來,靠在沐楓洛旁邊,將頭枕在他的肩頭。
“孟集這個人我了解。如果剛才來傳話的人說的是真的,恐怕昨夜是此後三個月之中我們睡的最後一個安穩覺。”沐楓洛也不瞞著她,因為他知道,以林綰墨的心思自然猜得到。
林綰墨會意:“儼狁進攻,肅慎戰火將起。這的確是最後一個安穩覺了。”